一定會認為是“筆誤”。可相反,如果這事情不是發生在“寵兒”身上呢?換來的是沉默的嘲笑、沉默的諷刺……沒錯,我也知道怎樣便可以討好老師,但我覺得那樣好不要臉,好不要臉。
曾經有一次,我做出了幾個寵兒沒做出的證明題,她們以一種含著驚訝、蔑視的眼神望著我。還有一次,語文的月考我考了全班第一,一個寵兒居然用那樣蔑視的眼神問我:“抄誰的?”我感到莫大的恥辱!雖然我早在不經意間學會了忍耐,但是我受不了,受不了!我本可以對他翻臉,本可以狗血噴頭地罵死他,但是我沒有,只因為他是寵兒,沒有人會幫我。就連評分的時候,寵兒們都說我不好,我差,我什麼都差。他們不想與我做朋友可以,但是他們不能貶我!並且是以這些方法來貶我。我很窩囊,對嗎? 被寵兒貶的,不只我一個,但是,不是所有被寵兒貶的都像我一樣沉默著。記得一次上音樂課,老師讓每人唱一支歌,輪到一個寵兒的時候,很多人開始小聲聊起天兒,然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寵兒一下子回到座位上哭了。“反動派”們,抓住了女寵兒的最大特徵:自尊心極強,承受力極差。看到這一切,我本應該高興才對,但我此時卻有點辛酸的感覺。我理解寵兒,是因為我當過寵兒。這件事的結局可想而知:寵兒把一切告訴了老師,老師佔用了一節課的時間解決這件事。雖然沒點名沒點姓,但這種“笑裡藏刀”
的訓斥使寵兒更加得意……
13歲以前,我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我相信所有人的每一句話,直到我上了那不僅幾次的當,我才開始在13歲零兩個月的時候仔細透視這個世界,可我換來的是什麼?得到的又是什麼?我不敢想象這就是生活,所有的人際關係是這樣的複雜,我變了,開始徹底的變了,由一個活潑的女孩變得沉默寡言,獨來獨往。我開始記起一個朋友對我說過的話:“你太天真了”,和一個很好的朋友對我的忠告:“以後不要那麼天真”。現在的我好感謝他們,但他們已經離我很遠很遠了——我們已經有一年兩個月沒見面了。也許他們也不會知道那偶爾的一句話會令我這樣感動,而且不會知道今日的我真的不再是一個天真的女生了。
結尾是這樣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不僅要面對虛偽,還要支援虛偽發揚光大。寵兒們不就是靠虛偽成名的嗎!如果你不會虛偽,也就會像現在窩囊的我一樣,哭天喊地呻吟著。
我們應該為這位孩子哭泣,因為她過早地承受了一種虛偽對她的折磨。原本應該享受一個天真浪漫季節的她,卻被無情地拋在了一個虛偽的劇院中獨自呻吟。在她那哭天喊地般的呻吟中,我們聽到了什麼?我們聽到了一種控訴,一種對虛偽、謊言以及這個不真實的世界的一種控訴。同時,在她的控訴中我們似乎又聽到了,她對誠實和真誠有一種深深地眷戀……
真實如此不易
著名作家韓少功先生曾經寫過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題為《偽小人》。該文章給我們講述了在如今這個年代裡,即便你想真實一回,也竟是如此的不易,請看:
說真話不容易,讓人相信真話也不容易。如果我說不喜歡名牌西裝,這話就很難讓人相信。很多人驚詫之餘,總是從狐疑的笑目中透來詰問:你是買不起就說葡萄酸吧?你是腰纏萬貫不想露富?是不是刻意矯俗傲物裝裝名士?是不是故作樸素想混入下一屆領導班子?…… 他們問來問去,怎麼也不覺得這只是個服裝的問題。我無論怎樣真怎樣實地招供,也不會得到他們的核準。這些人不相信也不容忍現在還有人斗膽不向往不崇拜不眼睛紅紅地追求名牌奢華,他們已經預設了答案,只需招供者簽字畫押。他們不能使招供者屈服的時候,就只能瞪大眼恍然大悟:世故,見外,城府深,這號人太愛惜自覺的羽毛了哈哈哈。
他們寬容地大笑,拍拍你的肩膀,表示完全理解並體諒你的假話 因為他們也經常需要說假話。這沒什麼。
在這種情況之,你還有勇氣說真話嗎?你是否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說你不想當局長不想貪汙公款不願意移居紐約不喜歡赴賓館豪宴不在乎大眾對文學的冷落沒興趣在電視臺出鏡頭也沒打算調戲法郎廊小姐?這當然不是真話的全部。這些真話也不像交通規則可以舒用所有的人。問題是這些話在很多人那裡,已經排除於理解範圍之外,你能向他們繳出怎樣的真實?
……
時尚握有定義真實的強權,其實總是被某種社會潛意識來選擇或塑造。革命的輝煌已經落幕,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的真實性不再是無可懷疑。在這個某些人心目中金錢至上的世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