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姒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也興許,是鬼。”
莫名其妙便重生了一世,還帶了個不死不傷的身體,她自己也覺著甚是鬼怪,若是旁人知曉了,怕是也要把她當妖魔鬼怪。
秦臻比她想象得要鎮定,沉默了一會兒:“如此也好,省得我成日為你擔驚受怕。”
“你不怕?”蕭景姒宣告,“我可能不是人。”
秦臻疾言厲色:“儘管如此,也別有恃無恐,萬一你哪天妖力失靈了,傷著了怎麼辦?下次你若再受傷,我便不再管你死活。”
“……”妖力失靈,她還真沒想過。
蕭景姒笑,喊了聲秦臻,便眯著眼養神,她有些累,可能需要養養妖力。外祖父說得不錯,秦臻啊秦臻,當真把她當掌上明珠拉扯長大了。
蕭景姒倒是慶幸,有這般妖力,就是鳳玉卿再何等狐狸,也料想不到。
酉時一刻,國師大人請仵作為敏王妃驗屍查證。
酉時兩刻,國師大人親自赴東宮太子府。
太子府外,張燈結綵,紅綢高掛,裝點得倒是喜氣洋洋,只是因著敏王妃身亡,叛軍攻城這些亂子,便也沒有賓客盈門,這大婚,倒冷冷清清了。
國師大人是今夜來太子府的第一位賓客,太子鳳傅禮與太子妃一同到門口迎客,隨同的還有皇后蘇氏。
蕭景姒並未入殿,下了轎輦,站在石階之下。
“國師大人想必不是來喝本宮的喜酒。”鳳傅禮心有不安,總覺著似有大亂要臨。
蕭景姒道:“本國師是奉旨來辦案的。”
鳳傅禮壓下心頭不安,鎮定不亂:“哦?什麼案子與本宮太子府何干?”
蕭景姒仰起頭,視線掃過蕭扶辰,她還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鳳冠霞帔妝容精緻,許是敏王妃趙晗之死對她並無太大影響,臉上帶著幾分新婦的嬌羞。
蕭景姒懶懶收回視線:“敏王妃在皇陵遇刺而死,而今日晉王殿下奉命緝拿逼宮逆賊,調回所有御林軍,在皇陵之外只留了不過區區數百人看守,除了天家之人,便是守衛軍也不可入陵內,敏王妃死時,皇陵之中便不過幾人,本國師有理由懷疑太子府。”
她字字珠璣,雖沒有咄咄逼人,卻有理有據,直指東宮。
蘇皇后當場發作:“蕭景姒!你放肆!”她怒目而視,“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你撒野。”
她只是淺淺抬眸,似有若無地睨了蘇皇后一眼,嗓音微微一提:“聖上有旨,令本國師徹查,阻者,一律查辦。”
蘇皇后震怒:“你——”
蕭景姒微微轉眸,看向身側一同前來的大理寺卿韓正:“韓大人,若再有人阻本國師辦案,直接將人收押大理寺。”
韓大人遵命:“是。”
蘇皇后咬咬牙,卻也只能目光如炬地瞪著蕭景姒。
她不疾不徐,走上石階,停在蕭扶辰面前:“太子妃,本國師可否看看你頭上的鳳鳴釵?”
蕭扶辰遲疑了一下,將髮間的鳳鳴釵取下,遞給蕭景姒,她細細瞧了一番。
蕭扶辰容顏有些失色:“國師大人,這支釵,可有問題?”
她道:“有!”突然高聲令下,“來人,將太子妃拿下。”
蕭扶辰臉色大變。
同往的御林軍毫不遲疑地聽從蕭景姒號令,直接上前拿人。
“慢。”鳳傅禮眸間陰沉,帶了幾分為君者的威懾,“國師大人要在本宮太子府拿人,怎地也要給本宮一個合理的交代。”
蕭景姒抬抬手,讓御林軍暫退,她轉著手裡的鳳鳴釵,漫不經心地把玩,嗓音輕輕悠悠:“仵作已為敏王妃驗屍,斷論敏王妃之死,於午時三刻,案發地便是天家皇妃朝拜的皇陵靈堂,兇器乃女子髮飾,且身上並無掙扎的痕跡,一擊致命極有可能是熟人所為,這作案地點、時辰皆符合的女子便僅有兩人,其一是周王新妃鍾氏,其二便是太子妃。”
蕭扶辰冷哼,眸光如刃,極其凌厲:“即便如此,你又何以證明是本宮所為,而非周王妃鍾氏?”
蕭景姒手上動作一頓,指尖一轉,擒著那鳳鳴釵,晃了晃,道:“太子妃娘娘,這鳳鳴釵上,還留著敏王妃的血呢。”她冷聲,將鳳鳴釵遞給同來的仵作,“物證在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蕭扶辰登時花容失色,一時啞口無言。
蕭景姒沉聲令下:“將太子妃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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