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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笑還掛在嘴邊,外頭相府的侍從跟著道:“相爺,平廣王府的世子爺差人來請您過去同遊,說是備了您最愛的離人醉。”
平廣王世子是何人,大涼榜上有名的花花公子,這花花公子閱盡涼都各大坊間,看膩了矯揉造作的嬌美人,前陣子,瞧上了巾幗不讓鬚眉的女相大人,那死纏爛打的攻勢,差點沒讓洪寶德遁地逃竄了。
洪相大人臉上的笑瞬間假了,揉揉眉頭,醉眼一眯:“就說本相酌了兩杯,醉了。”方才還說秦臻不識好歹呢,這廂打臉啊,她一本正經地看秦臻,“嗯,不是我們不識好歹,是有人自討沒趣。”
秦臻懶得與她這張三寸蓮舌辯駁,神情專注地給蕭景姒沏飯後茶,洪寶德訕訕。
這雨不過下了片刻便停了,茶涼,夜方深。
蕭景姒喚了紫湘去取燈火,又道:“雨歇了,我回府了。”
秦臻起身給她取了披風:“我讓章周帶了兩壺杏花釀,你捎回國公府。”
“好。”
蕭景姒下船,方踏上橋,只見亮如白晝的燈火晃動。
有人大喊:“護駕!護駕!”
“保護王爺!”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本宮。”男子嗓音渾厚,字字威懾,“傳本宮的令,格殺勿論。”
蕭景姒站在橋頭,回首,便看見了他,鳳傅禮……耳邊,響起了從前世傳來的對白。
“文國公府景姒?”
“你是何人?”
“東宮,傅禮。”
上一世,他與她初見,便是在這河畔橋頭,如今仿如隔世。
“景姒!”秦臻喊道。
她晃過神來時,那鋒利的刀口已經割破了脖頸,微微刺痛,耳邊,是沙啞粗礪的聲音:“別動!”
濃重的血腥之氣,那桎梏她的黑衣男子,一身刀傷。
“把人拿下!”
十米之外,鳳傅禮一聲令下,所有影衛擺陣,箭在弦上。
黑衣男子大喝:“退下。”
兩方人馬,晉王站立橋頭,靜觀其變,太子不為所動,步步逼近,遊湖的船客紛紛自危,躲進了船裡。那刺客一把勒住蕭景姒的腰,將手裡的匕首再刺進一分:“再往前一步,我便殺了她。”
“你若找死,便動手。”鳳傅禮道,絲毫不為所動。
那黑衣刺客手神色一凜,殺氣盡顯。
只聞一聲輕笑,鳳玉卿搖著羽扇,一派看戲的作態:“你要劫持人質也將眼神放亮些,這些船裡的女眷,可哪個都比她尊貴。”羽扇一折,他冷冷道,“放下武器,本王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自然,這太子與晉王二人是識得蕭景姒的,即便那日夜裡城門大亂未曾謀面,也定見過她仕女甄選的畫冊,是以,有些投鼠忌器,影衛步步為營,不敢妄動。
僵持了頃刻,鳳傅禮抬手,終是令下。
“別過來。”
刀入三分,那刺客手裡的匕首,已見了血紅。
秦臻大喝:“景姒!”眼,竟紅了幾分,下意識便要前去。
洪寶德拉住他,搖頭:“別亂了陣腳。”只要事關蕭景姒,秦大將軍便從來都是慌張失措。
秦臻紅了眼,眸底不見了半分溫潤,全是殺伐,是為將者,久經沙場的戾氣。
這氣氛緊繃到一觸即發,唯獨被挾持的女子,自始至終不慌不亂,神態自若:“你抓疼我的手了。”
便是那刺客也驚了一下。
臨危不亂,這女子,好生有膽識。
衛平侯的後裔,果然不是尋常女子,天家兩位王爺,皆是愣了神。
蕭景姒微微側首,脖頸擦過刀刃,只需再用一分力道,只怕她這漂亮的脖子便要見血封喉,對刺客言:“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若鬆手,我便保你一命。”
這情形,分明她自身都難保,哪來的能耐保他人性命,那刺客自然是不信,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匕首逼近:“別耍花樣。”
蕭景姒便不動了,語氣不驚不懼:“不信我?”
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女子,生了一副國色傾城的容貌,如何叫人信服。
大抵,多數人以為如此。
然——
一聲刺耳的聲響,前方一隻箭矢飛速射來,如此猝不及防,叫所有在場之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箭尖,指向的是刺客身前的女子。
秦臻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