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朝堂詭譎,從來便沒有懷柔之法。
楚彧點頭,用臉蹭了蹭她頭頂的發,十分有耐心地拂著她的發,掌心涼涼滑過,還殘留她的氣息,楚彧不禁俯身親吻她耳邊,道:“涼都城外交給我,我會解決你的後顧之憂,你想做什麼便去做,我都會助你,只有一事你要答應我。”
“什麼?”
楚彧端著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啄了一下她不點而紅的唇,不由分說:“莫要讓自己受傷。”
她淺笑,溫溫柔柔地回視楚彧的目光:“楚彧,我是不會受傷的。”她傷口自愈,能傷她的人,少之又少。
楚彧捉著她的手,握在掌心裡,動作強勢,語氣卻是柔軟:“那也不准你肆意胡來,阿嬈你的身子,是,”他忸怩了一下,有些羞澀地紅了耳朵,小聲地說,“是我的,磕著碰著都不準。”
蕭景姒也不拂他,乖乖點頭:“好。”
楚彧還是有些不放心:“大亂那日,在永延殿外等我,不要亂跑,我來尋你。”
她極是聽話:“好。”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不知為何,分明她便在眼前,還是會牽腸掛肚,會擔驚受怕,總恨不得將她打碎了,揉進骨血,是不是便可以不似現在這般,即便如履薄冰還是膽戰心驚。
當日後夜,星月殿的紫湘便走了一趟晉王府。
凌粟傳話道:“王爺,星月殿的紫湘姑娘來報,萬事俱備,東風已起。”
鳳玉卿憑欄望月,問:“何時?”
輕風細雨軟枝頭,樹枝上的雨滴打在鵝卵石鋪的小路上,濺起星星點點的漣漪,叮咚作響,像拂了一曲調子,今夜的月,又圓了,怕是這雨下不長久,反反覆覆,倒是善變。
凌粟回道:“三日後。”
三日後,一轉元宵已過,早春的芽兒已立上枝頭,這日,正逢太后壽辰,風朗氣晴,甚是好時辰。
今晨,紫湘將新衣送進寢殿,蕭景姒多為素色,極少深色,紫湘便將白色的宮裝紗裙奉到蕭景姒床前。
她一頭墨髮枕在素白的雲被上,懶懶散散地道了一句:“今日便穿黑色的裙子。”
紫湘詫異:“為何?”
蕭景姒明眸皓齒,淺笑安然:“今日許是要沾血。”
紫湘會意,難怪常山世子一早便一身戎裝出了殿,怕是今日又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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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弒君造反(一更)
“今日許是要沾血。%d7%cf%d3%c4%b8%f3”
紫湘會意,難怪常山世子一早便一身戎裝出了殿,怕是今日又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午時,華陽宮差人給星月殿送來了帖子,太后做壽,請國師大人過去吃一杯壽酒。蕭景姒接了拜貼,選了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當作壽禮。
大抵因為沈家喪事剛過,沈太后的宴席辦得十分簡易,來賀壽之人,多為皇室,請了些雜耍團,並無多大的排場,許是因著沈錦衍的案子還沒個交代,沈太后對蕭景姒不冷不熱。
伊始,因蕭景姒在席,一眾皇親國戚們都放不開,不敢造次,後見她不過是一盞清酒自飲自酌,便也不再拘謹。
席間,明惠長公主家的安陽郡主彈了一曲祝酒詞,賢陽公主以舞相伴,嬌俏的一對雙生姐妹花,著實是惹人疼愛,這祝壽歌舞哄得沈太后十分開懷,一掃多日來的陰翳。
太后便皆著興頭,問明惠長公主,道:“兩位郡主可許了人家?”
明惠長公主笑著答:“二女不才,都尚未婚嫁。”嚴詞裡,盡是寵溺。
這般熟悉的對白,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賜婚了。
這賢陽安陽兩位郡主也是京都不可多得的才藝雙馨的貴女,去年及笄之後,這說媒的人便將明惠長公主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只是,這兩位郡主都是眼高於頂的人兒,一個揚言要嫁之人是頂天立地的將相,一個則日日葬花黯然傷神。
這日日葬花黯然傷神的安陽郡主,京都無人不知,她一顆芳心早些年便牢牢落在了怡親王那裡。
沈太后轉頭,笑得慈祥:“十六,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哀家看韶卿這丫頭不錯,配你甚好。”
鳳朝九手裡端了一杯酒,灑了一大半,原本百無聊賴,頓生了惱意。
前陣子便有傳聞說,明惠長公主有意將安陽郡主嫁進怡親王府,早便來沈太后這旁敲側擊了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