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嫁給我。
一直以來,自作多情的那個人,原來是我。
唯一的機會,就是那個猥瑣男人,在射日莊的口碑極差,沒人支援小笛。
我也許有機會將他打敗。
寧楚番外之相輕(下)
楚沉
浮浮沉沉,大起大落。
以致於後來我見到好的東西總是以為這又是上天下的一個圈套。
而我,總是毫無抵擋落入圈套的那隻動物。
我不大記得小時候在眠楓山莊的往事。
不是記性不好,我的記性一直好的離譜,過目不忘。
那時候我的先生充滿驚訝的對父親說,小公子真是驚人的聰慧!以後一定能考上狀元!
不是不記得,是刻意忘記。
根本不想再想起那段往事,過於美好,與猙獰的現實反差太大。
以致於每次想起心都會滴血。
記得清晰的是跟父親一起乞討的那段往事。
異常的清晰,歷歷在目。
生活就是那種顏色,灰灰的,帶著淋漓的血色。
宿在荒廟街頭,吃著殘羹剩炙,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即便這樣,父親還是儘量把我倆收拾的齊整,安靜在街頭靜坐乞討。
從不跟在人身後很討嫌的追著要錢。
雖然,遭了火之後,他既盲且殘,完全有足夠博取同情的資本。
再餓他都教我吃飯時候要優雅,並且在我們棲身的那座破廟裡插上花。
就是跟別的乞丐不一樣。
父親跟我說,再難的困境,都不要放棄希望。
再深的痛苦中,都要快樂,都要自尊自愛。
再卑賤的身份下,再深的恥辱中,都不要鄙視自己。
所以,即便是飽受白眼,飽嘗苦痛,父親依舊興興頭頭的活著。
我們喝的水,父親都會仔細沉澱過幾遍,煮熟了吃,餿了的飯菜,也會很仔細的煮很久。
雖然去不了那難聞的味道,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因為吃了不潔的東西生病。
這點很重要,父親說,一貧如洗,決不能馬馬虎虎打發自己,否則,一旦病倒,就會萬劫不復。
吃飯的時候父親一定會找通風陽光好的地方,在景色宜人之處,席地而坐。
用細竹節折成筷子,很優雅很緩慢的吃,倒像是幼時出去踏青時的野餐,情趣十足。
後來這個習慣我終身保留,吃飯的時候一直對環境比食物更加挑剔。
吃飯成了我最喜歡的事情,再痛苦,再失落,只要安安靜靜的吃頓飯,心情就會好轉。
可是父親在大火中受了重傷,痛苦的苟延殘喘了一段時間,終於還是沒耐住痛苦去了。
我知道他心中萬分的不捨,他一直視我如命。
臨終他叮囑我原諒。
原諒母親,原諒那對狗男女,原諒這冰冷的塵世。
我做不到。
仇恨在我心中深深銘刻,不破不滅。
十歲那年我殺了第一個人。
是個盛年男子,精壯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