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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原來,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嫁給我。

一直以來,自作多情的那個人,原來是我。

唯一的機會,就是那個猥瑣男人,在射日莊的口碑極差,沒人支援小笛。

我也許有機會將他打敗。

寧楚番外之相輕(下)

楚沉

浮浮沉沉,大起大落。

以致於後來我見到好的東西總是以為這又是上天下的一個圈套。

而我,總是毫無抵擋落入圈套的那隻動物。

我不大記得小時候在眠楓山莊的往事。

不是記性不好,我的記性一直好的離譜,過目不忘。

那時候我的先生充滿驚訝的對父親說,小公子真是驚人的聰慧!以後一定能考上狀元!

不是不記得,是刻意忘記。

根本不想再想起那段往事,過於美好,與猙獰的現實反差太大。

以致於每次想起心都會滴血。

記得清晰的是跟父親一起乞討的那段往事。

異常的清晰,歷歷在目。

生活就是那種顏色,灰灰的,帶著淋漓的血色。

宿在荒廟街頭,吃著殘羹剩炙,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即便這樣,父親還是儘量把我倆收拾的齊整,安靜在街頭靜坐乞討。

從不跟在人身後很討嫌的追著要錢。

雖然,遭了火之後,他既盲且殘,完全有足夠博取同情的資本。

再餓他都教我吃飯時候要優雅,並且在我們棲身的那座破廟裡插上花。

就是跟別的乞丐不一樣。

父親跟我說,再難的困境,都不要放棄希望。

再深的痛苦中,都要快樂,都要自尊自愛。

再卑賤的身份下,再深的恥辱中,都不要鄙視自己。

所以,即便是飽受白眼,飽嘗苦痛,父親依舊興興頭頭的活著。

我們喝的水,父親都會仔細沉澱過幾遍,煮熟了吃,餿了的飯菜,也會很仔細的煮很久。

雖然去不了那難聞的味道,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因為吃了不潔的東西生病。

這點很重要,父親說,一貧如洗,決不能馬馬虎虎打發自己,否則,一旦病倒,就會萬劫不復。

吃飯的時候父親一定會找通風陽光好的地方,在景色宜人之處,席地而坐。

用細竹節折成筷子,很優雅很緩慢的吃,倒像是幼時出去踏青時的野餐,情趣十足。

後來這個習慣我終身保留,吃飯的時候一直對環境比食物更加挑剔。

吃飯成了我最喜歡的事情,再痛苦,再失落,只要安安靜靜的吃頓飯,心情就會好轉。

可是父親在大火中受了重傷,痛苦的苟延殘喘了一段時間,終於還是沒耐住痛苦去了。

我知道他心中萬分的不捨,他一直視我如命。

臨終他叮囑我原諒。

原諒母親,原諒那對狗男女,原諒這冰冷的塵世。

我做不到。

仇恨在我心中深深銘刻,不破不滅。

十歲那年我殺了第一個人。

是個盛年男子,精壯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