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陛下可急諭得力之人前往。”
徐州是個特殊之所,若是別的地方,崔與之就直接推薦人了。但徐州之地,為了避免讓天子誤會他也想象宣繒一般插手此處,他只是建言派人去督促捕蝗,卻沒有說是誰。
“派一人去用處不大……”趙與莒吸了口氣,事已生,再想也沒有意義,他心念一轉。想起後世的生物滅蝗法:“揚州、高郵鴨蛋極有名。淮南、江北之地是不是民間多養鴨子?”
“官家何出此問?”崔與之愕然道,派人去用處不大。莫非派鴨子去麼?“前些時日端午,朕記得宮裡也有揚州鴨蛋的。”趙與莒道。
“確實……鴨子可滅蝗?”
趙與莒也笑了起來,想了想道:“雞鴨皆以蝗為食,朕忘了在哪兒曾見過,一隻鴨早晨趕出去食蝗,一天便可吃掉兩百至四百隻呢。自然,雞鴨滅蝗較緩,是長久之策,目前應急還是需得人力……只希望劉全、方有財和秦大石能籌劃得當。朕再遣使……”
話未說完,又聽得外頭內侍喊道:“陛下,流求急奏。”
“咦?”趙與莒與崔與之都有些驚訝,他們二人談話地這短短時間裡,急奏來了幾次,倒是讓二人覺得奇怪了。特別是流求,以往有奏文都是透過自己專有渠道過來,不會走官場這一套程式,但此次卻是由內侍呈來,而不是殿前司難道說也有如同蝗蟲一般的事情?
謝道清不等天子說話,便無聲而敏捷地出去,雖然直到現在,趙與莒對她一臉端莊肅穆的神情還是敬而遠之,但心裡也不由得讚道,她雖然跟在自己身邊時日尚短,卻已經接近韓妤服侍人的水準了。****
流求的急奏很快送到趙與莒手中,趙與莒拆開一看,先是驚愕,然後大喜。
“崔卿,楊妃亦有喜了。”他抬起頭來對崔與之道。
這封急奏他就沒有給崔與之看了,崔與之聽得這話,也是滿心歡喜,離座拜倒稱賀,卻被趙與莒一把拉了起來:“豈可為尚未出世的小子,令宰相跪拜,崔卿還得好好愛息身體,朕之皇子,今後少不得以崔卿為師。至少崔卿順人東西的本領,是一定得學到的。”
天子方才地不快一掃而空,心情大好甚至開起了自己玩笑,崔與之也很是歡喜。大宋已經接連數位天子子息不旺,上位寧宗皇帝雖然有八子,卻沒有一個能繼承帝位地,當今天子早些開枝散葉,也讓朝中群臣對未來有所期待。
只不過很快趙與莒又擔心起來,楊妙真畢竟不在他身邊,懷著孩子還要受風浪之苦。這讓他極不放心。
一個壞訊息一個好訊息,兩封奏報象是長了腳一般在臨安城傳開,好訊息是趙與莒有意散出,而壞訊息則是來自於徐州的商賈們傳出的。楊妃也有喜,對於期盼天家國祚世代綿延的百姓而言自然好,但淮北的蝗災又讓他們很是不安。今年原本日子會更好過些的,可為何老天偏偏不長眼?
在百姓嘀咕的時候,一匹快馬沿著運河狂奔而上。**
馬上乘客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神情有些激動,他幾乎是不眠不休,以八百里疾報的方式沿途換馬,僅兩日時間便自臨安趕到徐州,到得徐州城中時,他身上積地灰塵已經有厚厚一層,彷彿泥人一般。
問明白徐州總管府在何處,他又催馬來到總管府,若不是倚仗著年輕力壯,他下馬時連站都難以站穩了。
“秦重德秦總管何在?”他喘息著問道。
“不在府中。出去公務了,閣下是?”門前地衛士回應道。
“行在來的,我在此眯一會兒。秦大石回來便喚醒我。”那人實在承受不住,他也不管在何處,將斗篷裹了裹,便睡在了總管府門前。若他不是說了一聲“行在”來地,門前衛士立刻便要趕他走了。
他趕路趕得極累,只一躺下去,便出鼾聲,總管府前的衛士看看他,又相互看了看,心中既是好奇又是好想。
從未見過這般人物。若是公務而來,大可以呼喝要求安置,至少一張床總是有的。
他們並不是來自流求的近衛軍,而是自忠義軍整編來,故此不曉得此人。若是流求來的近衛軍,便是不認識他,也能從他這做派中猜出他的身份來了。
午飯時分。秦大石自城外回來。他一行十餘騎,才下了馬。立刻便看到地上那人。
“這人說是行在來地。”門前守衛回道。
“這是……”他微微遲疑一下,覺得這人眼熟,卻沒有認出來。在流求大展的四年裡,他潛伏在臨安城中,隨時準備保護和接應趙與莒,故此對於這四年來變化極快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