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卿之意?”趙與莒知道,崔與之不會無的放矢,他這樣說,便是胸中有所對策了,否則當初自己要改革軍制時,他便會想法子轉彎抹角地反對,而不會待到今日。
“以工代賑,不過這賑……怕是要官家內庫裡出些錢鈔了。”崔與之笑道。
“好你個崔與之,竟然又算計起朕的私房錢來了,我說呢……定是魏了翁又尋你說了什麼不是?”趙與莒一愣之後大笑道。
注1:以馬為虎出自南北朝,梁朝建康令王復聽得馬叫便嚇得半死,說這明明是老虎,為什麼叫馬。
注2:孔子對於躬行實踐還是很重視的,這番話都出自《論語》。順便提一下我對儒學包括理學的看法:這是中國傳統文化重要的組成,其中智慧實不在西方諸賢之下,但就象西方需要孟德斯鳩、盧梭、伏爾泰諸人一樣,儒家思想也需要後續的智,方可揚光大。
注3:陳安平與石良所用,皆是孔子之語,李石所說“食色性也”往往被誤為孔子所言,其實應是與孟子同時的告子所言,不過與孔子飲食男女之語意思相近。
注4:此為倭國曹洞宗僧坦山之事,不過坦山為十九世紀左右人,在此特注之。家前山上真如禪寺,為曹洞宗源地之( )
二零四、千里救災急先鋒
對於趙與莒而言,內庫的錢與其存在宮中生鏽,倒不如拿出去變成活錢流通。自高宗南渡以來,皇帝內庫中便積攢了不少錢,趙與莒派人清算過,饒是他對流求報來的以千萬貫計算的數字已經習以為常,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朕不是守財奴,那錢留著有何用?”趙與莒笑道:“魏了翁也是,這等事情不直接對朕說,卻去找你!”
“魏尚書倒不是有意找臣,而是與臣議事時隨口說起。”崔與之搖頭道:“魏尚書說,臨安城中米價這兩月以來似乎有些異常呢。”
“哦?”
聽得這話,趙與莒大感興趣,身為穿越,他當然明白,米價背後隱藏著的是國家是否安定。若是米價騰貴,也就意味著社會動盪不安,若不是遇著自然災害,那便是可能會有了。
崔與之正要說話,突然間遠處有內侍喊道:“陛下,徐州急奏!”
趙與莒先是一怔,然後對崔與之道:“看看徐州有何事吧。”
李鄴回臨安後,秦大石便被調去徐州,繼任為徐州總管,殿前司中他的職務,則由李雲睿接任。趙與莒的打算就是殿前司的幾個主官儘管給那些軍中宿將,但中層一定要由義學少年充任,義學少年在殿前司呆上年餘之後,便可名正言順送至一方。徐州來的這封急奏,便是秦大石上任之後第一封奏書,一開始就用急奏,讓趙與莒頗為驚訝。
“莫非金國或是蒙胡又有動作?蒙胡迫不及待便要來找朕復仇了?”趙與莒淡淡地說道,對此不以為意。
謝道清得他示意。^^^^快步離了亭子,過了會兒,她行來呈上奏書。趙與莒示意她退下,雖然整個過程趙與莒並未說一字,謝道清卻做得極為合他心意。
“蝗災?”
當看得那信上所書之後,趙與莒大吃一驚。
崔與之也悚然動容,他挪了挪身子,想要靠近過來,但還是坐回位置上去。
對於此時之人而言,蝗災幾乎就是與悲劇緊緊相連的不吉之兆。而且蝗災往往與旱災同時生。造成的危害加倍,在農業社會之中,這樣的災害其致命性是可想而知地。
“老臣這張嘴巴……”看到天子望向自己,崔與之苦笑道。
他剛剛還在說若遇災芒,不再招募廂兵則不易救災,結果立刻蝗災之報便來了。
“還只是蝗災跡象,尚不足為……”趙與莒將急奏看完之後,將之給了崔與之。口中自我安慰道。但是話只講了一半,便沒有再說了,他不是那種經受不住打擊的人。
似乎自親政之後,他的運氣就耗盡了,蒙胡改變原先戰略突然南下,使得第一季京東、淮北足有一半地方遭受戰火,好不容易將蒙胡消滅,蝗災又來湊熱鬧。這一年徐州的農業,基本要泡湯,而新建的那些工廠。也必然要面臨沒有原料的窘境。
若是沒有與真德秀的三年賭約,趙與莒倒不將之放在心上,畢竟宋國如今有海外之地。一兩路受災還承受得起。可是三年賭約這第一年白白浪費,讓他有些懊惱,若是不浪費這一年,到時以絕對優勢壓倒真德秀,讓這位理學大師不得不承認自己不足之處,也算是一件快意之事。^^ “須得遣使捕蝗。”看完急奏後,崔與之冷靜地說道:“此事不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