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小鳥對不對?好像喔!你怎麼做的?”冬月一臉崇拜,沒想到這男人不只有一身肌肉,竟然還會雕刻。她突然想起客棧櫃檯後掛在牆上大鵬展翅的木雕畫,她雙眼一亮,手搭在他肩上,腦袋更加傾向前,“孟真,客棧裡那幅木雕也是你刻的嗎?”
“嗯。”他應了一聲,全身的知覺一下子全跑到肩頭上,一個不注意差點把手裡如拇指大的小鳥頭給捌斷,幸好他及時回過神來。
沒想到冬月竟然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兩隻手勾著他的手臂,笑容滿面的道,“喂,你教我雕刻好不好?”
這下子孟真只覺熱氣直衝腦門,因為他只要一動就會摩擦到她的胸部,他將手抽回來也不是,不抽回來也不是。
“好不好?教我刻這個。”冬月可沒想到那麼多,她腦袋瓜裡只想到自己找到了免費的雕刻師父。
看著她毫不彆扭的模樣,孟真知道她是真的沒有男女之分的觀念。他征戰多年,知道關外某些部落女子的衣著甚至露出大片胸脯和肚皮,叫妻子與客人陪宿的更大有人在。只是大唐再怎麼開放,也沒女子敢這樣幾乎貼在男人身上。他懷疑師妹這一年到底有沒有和她說些女子的禮教規範,還是任她對每個過往的商旅都這樣貼上去?
孟真皺眉壓下腦海中那些景象,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見到她這樣勾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孟真不敢去細想,只告訴自己,這是為她好,以免她壞了自己的名聲,他就不容易幫她找到婆家了。
“咳,秦姑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可以……對陌生人……勾肩搭背?”教他一個大男人向她解釋這個,實在有些尷尬。
“什麼?喔,勾肩搭背?有啊。”冬月又呆了一下才回答,心想怎麼會扯到這裡來,這跟要不要教她雕刻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這些古代人說的話老是和她搭不上,她開始懷疑自己和他們有很嚴重的代溝了。
孟真狐疑的望著她,她說有,那為什麼還勾著他的手,一點也沒放開的意思?
“你幹嘛這樣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冬月鬆開看手摸摸臉,想找出哪裡不對。
“沒有。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能這樣勾著我的手。”
冬月眨了眨眼,老半天才聽懂他的意思。這老骨董是在和她說男女授受不親嗎?可是她不過是勾著他的手,又沒侵犯他。瞧他臉上那抹神情,該不會是尷尬吧?
看見他那副拙樣,冬月腦中浮現惡作劇的念頭。外頭正下著大雪,屋子裡又悶,不找點事情來娛樂一下怎麼行。
冬月笑吟吟的抱緊他的手臂,烏黑的大眼巴眨巴眨地望著他,一臉無辜的說,“我不介意啊,你介意嗎?”
這是什麼話?孟真全身一僵,整個人往旁邊縮了縮,臉上的紅潮擴散到耳根。他活了三十幾年,不是沒有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只是像她如此直言不諱的!他可從來沒遇過。雖然隔著厚重的衣料,但他手臂仍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柔軟渾圓的雙峰,一時說話竟然開始結巴起來,“你……你你……我……我……”
見他反應如此爆笑,冬月忍不住大笑出聲,拜託,虧他個頭那麼大,竟然還會結巴!
“哈哈哈,我跟你開玩笑的啦!瞧你緊張得跟什麼似的。”她鬆開手拍了下他的臂膀,“我的大哥,你別那麼爆笑好不好。”
孟真臉色奇差卻沒生氣,只是嚴肅的對她說,“你這娃子,這種玩笑不能亂開,會被人誤會的。”
“被誰誤會?這屋子裡又沒有第三個人。”冬月笑著回答,卻見孟真只是沉默地看著她,這時她才想起自己上山的原因就是怕這傢伙誤會,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完蛋了,她怎麼又自掘墳墓!
她立刻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我……我告訴你,我沒有想要嫁給你,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那件棉襖也是,那是因為我在幫石頭他們做衣服,就‘順便’做了你的,絕對絕對不是因為我愛……喜歡上你,而且我沒想過要嫁人,所以也不會逼你成婚,你大可放心,不用再躲在山上……哎喲!”糟糕,咬到舌頭了,好痛!冬月苦著臉,希望這傢伙聽懂了。
聽見她那句“我沒有想要嫁給你”,孟真非但沒鬆口氣,反而意外的發現自己心底竟感到一股鬱悶。
“喂,你到底了不瞭解我在說什麼?”見他半天沒一點反應,冬月忍不住追問。
“恩。”孟真不再看她,只是低頭又雕起手中的小鳥。
這是懂了還是沒懂?大概是懂了吧。懂了最好,那她就不用老是擔心自己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