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劉海後面彎彎的眉毛。
廖國昌繼續說道:“如果你今晚去百樂門,我們也會去的。你只要在兇手出現的時候讓我們知道就可以了。”
“我怎麼知道哪個是兇手呢?那些傢伙們跟小姐們搭訕的方式都差不多。”曉紅問道。
“我覺得他不會在大庭廣眾的場合下手,他肯定會約你獨處。只要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就會阻止他。我們會針對各種情況做好準備。”廖國昌說道。
於光明心想,這區區半天時間能做什麼準備。警方可能啥準備都做不了。估計只有曉紅不用準備吧,這還要拜她前兩天的臥底經驗所賜。
“那就這麼幹吧。我今晚留守辦公室,你們行動過程中要隨時與我保持聯絡。”李書記拍板了。
於是行動就此啟動。曉紅搭乘一輛計程車回家為晚上的行動梳妝打扮去了,而於、廖二人駕駛一輛外殼上寫著“空調維修”的麵包車到達百樂門,以此車作為前線指揮所。很快就會有其他警力前來增援。
考慮到兇手可能認識百樂門內部人員,參與行動的警員們決定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穿便衣扮作顧客進入現場。
於光明在入口處拿了一本彩色小冊子,按照上面的說法,大樓一至三層是規格不同的舞廳,價格也有區別。除了要買票入場之外,場內還有所謂的“跳舞費”制度,每跳一支舞收二十五元到五十元不等,當然這不包括小費。
“就是說除了正經來跳舞的人,還有陪舞小姐唄,跳舞賺小錢,跳完舞再去賺大錢。”廖國昌不屑地說道。
下午時間還早,所以只有一層在營業。舞廳一頭是一排桌椅,另一頭是舞臺。一位身穿華麗旗袍的歌手正在隨著樂隊的伴奏歌唱,昏暗的燈光營造出一種紙醉金迷的懷舊氛圍。來跳舞的人看上去多數是中年人,陪舞小姐年齡也都不小。
“這個時段費用相對低廉。”廖國昌在研究小冊子上的價目表。
下午場人們可以跳到晚上七點,之後,舞場會移師到二三層。三層將主要表演一些俄羅斯舞蹈之類的,警方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二層就可以了。四五層是客房。
“誰願意住這種客房啊,每天樓下都鶯歌燕舞地折騰一宿。”於光明說道。
“你不懂了吧,這才是好地方呢。有些客人會下來跳舞,然後選個小姐上樓享受。”廖國昌笑道。
無論跳舞的還是住店的,所有客人都必須透過面向華山路那個出口才能走出大樓。那裡安裝了一部監控攝像頭,不用擔心有人會從那兒溜走。
於、廖二人回到麵包車裡,隨後曉紅和其他警員也到了,眾人對當晚的行動詳細謀劃了一番。
計劃是這樣的:任務開始後,曉紅將身穿一件粉色旗袍直接去二樓,她會隨身攜帶一部特製的微型手機。只要她摁下其中一個按鈕,所有執行任務的警員都會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摁下另外一個按鈕,警員將衝進現場。她在警校時曾學過少林功夫,應該足以應對突發狀況,或者說至少可以及時通知她的同事。此外她還要定期與同事聯絡,不過她自己不想這樣,因為她覺得這麼做會使旁人起疑。
齊警官會扮作一位陌生顧客,跟隨曉紅一起入場。他將一直待在舞廳裡,與其他警員保持聯絡,除了掩護曉紅,還要觀察任何可疑跡象。
二樓舞廳外圍還將部署兩名警員。他倆將裝成需要休息的客人,輪流坐在靠近二樓舞廳出口的沙發上。他們的職責是等待曉紅出來,無論她是和別人一起還是獨自一人。
兇犯不太可能出現在三層,因為他很難輕易勾引到那些身處舞臺之上且不會說中文的俄羅斯姑娘。但李書記堅持在三層也派駐一名便衣警員。
最後,他們在臨近華山路的大樓出口也派了幾名警員:有化裝成賣報人的,有化裝成賣花姑娘的,還有化裝成街頭攝影師的。
於光明和廖國昌屆時將在樓外的麵包車裡坐鎮指揮,聽著耳機裡的聲響,以便應對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行動開始後的前半個小時,看上去一切風平浪靜。於光明心想,也許時間還早吧。他向百樂門入口看去,卻看到了令人驚訝的一幕:一位衣衫襤褸的年輕母親牽著自己七八歲大的兒子跪在臺階上,面前放著一個破碗,裡面裝著幾個硬幣。進出舞廳的人們卻沒有一個拿正眼看他們的,更別說施捨了。
這個城市正分化為兩個階層:富人和窮人。大款們隨便給陪舞小姐的一點兒小費,就夠這對可憐母子維持好幾天的生活。於光明正想下車給她一點錢,卻看到保安過來趕走了這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