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火自然不行。”離朱揚起小臉,眼睛裡閃爍著堅定而灼華的光。“可是……冥火就不一定了……”
“阿羅……你找我?”
夜色中一片白光閃過,自光圈中走出一個人影,白衣勝雪、眉目如畫,肩頭落著只巴掌大的赤血蝶,一雙清和明澈的眼睛裡包含著點點柔光。
“曼朱沙,給我一把冥火。”
“冥火?”曼朱沙目光一轉,看見了離朱身邊的白琥珀,眼神驀然黯淡。“我沒有冥火。你等一下。”
他轉身消失在白光中,片刻後,卻又出現,身後還跟著個年輕男子。
那男子容貌俊朗、劍眉斜飛,笑容豔麗絕倫,卻有些輕挑,眼眸裡一抹放浪形骸的不羈,宛如浪跡江湖的遊子。
“阿羅寶寶!”那人一見離朱竟不由分說抱起她來,原地轉了幾個圈,惹得離朱陣陣尖叫。
曼朱沙含笑不語,白琥珀卻又驚又怒,手中清霜劍一聲長嘯,直奔那年輕男子而去。
那男子唇角一揚,也不放開離朱,單手凌空劃了個半圓。一團青白色火焰沖天而起,直撲向白琥珀。
“琥珀!”離朱驚呼一聲,怒視著那年輕男子。“泰山王!你要是敢傷了我相公,我就拆了你的冥殿!”
“呀!阿羅寶寶生氣了!”那泰山王手掌一揮,剛要收回冥火,卻見白琥珀已揮出一道劍氣,所向披靡般地斬開了火焰。
“琥珀,你沒事吧?”離朱掙開泰山王,衝到白琥珀面前,緊張地把他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任何灼傷的痕跡才長舒口氣,扭頭狠狠瞪了泰山王一眼。“以後不準欺負我相公!”
“知道啦!知道啦!”泰山王含笑打量著白琥珀,眼中帶著幾許讚賞。“阿羅寶寶挑男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樣……這少年郎居然能憑肉身衝破我的冥火,不錯!真是不錯!少年郎,過來,本王送你樣禮物。”
白琥珀大腦一片混亂,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多謝閣下美意,不過白琥珀無功不受祿。”
“呀!還是個彆扭的娃娃!”泰山王眼角流光,斜睇了離朱一眼。“我說阿羅,這小子倒是個武學奇才,不過性格可就差得多了。你若是為了他而放棄曼朱沙,倒不如考慮考慮我如何?”
離朱打了個寒戰,從白琥珀身後冒了個笑臉。“泰山王,我對老人家不敢興趣……你要送我家相公禮物就趕快送,我替他做主了。”
“臭丫頭!也不知道誰才是老人家?”泰山王冷冷一哼,滿不在乎地嘟囔了幾句,手指輕輕一彈,將一團青白色火焰彈到了白琥珀手中的清霜劍上。
那火焰一觸劍身,便迅速融了進去。清霜劍發出一聲清嘯,在暗夜裡光芒大盛,堪於皎月爭輝。
“這把清霜劍本來已是人間極品,不過經本王的沃焦冥火鍛造過後卻可謂神兵利器。”泰山王對離朱拋了個媚眼,悠悠一笑。“還有什麼事啊,阿羅寶寶?不是讓我專程來給你這小相公煉器的吧?”
離朱一怔,臉色瞬間沉寂。“泰山王,我想借你的冥火一用。我以前的舊主被皇帝迫害,又不讓人收屍……我、我想葬了她們。”
“阿羅寶寶的舊主……是那喬氏一族?”泰山王想了想。“怪不得剛才看見她們在秦廣王的殿裡訴冤……”
“她們是冤枉的!”離朱一把抓住泰山王的衣袖,眼底浮出兩團水霧。“她們都是好人……是被冤枉的!”
泰山王輕聲嘆息,抬手安慰似的拍拍離朱的臉頰。“阿羅寶寶,你看了幾萬年,還沒看清楚麼?”
“我……”離朱一時語塞,無力地低垂了頭。“泰山王,我看得清,卻放不下。你幫幫我,幫幫我……”
“傻丫頭,若是不幫你,我就不會來了。”泰山王寵溺地笑笑,手掌微揚,一團青白色熾焰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中沖天而起。
火勢洶湧如海,直騰到九霄雲上,將黑夜映照得宛如白晝……
那一夜,很多人看到西郊亂葬崗熊熊燃燒的青白之火,如鬼魅一般吞噬了夜的黑暗,從此喬氏一案為千古奇冤的說法也更加甚囂塵上、屢禁不絕。
火焰大約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漸漸湮沒在了夜色中,離朱脫下外衣,包了滿滿一包灰白色的骨灰,剩下的讓白琥珀劈劍一揮,揚起陣陣疾風吹散了。
“生死有命,阿羅寶寶不要難過了。”泰山王看著離朱滿臉悲慼,趁機伸出狼爪摸了摸她的頭髮,被白琥珀一眼瞪了回去。
曼朱沙含笑,目光如春風化雨。“阿羅,要不要回冥界……送她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