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攔得住他?
短短四天,卻彷彿已經過去了四年,漫長得無法用時間衡量。
荼靡……我已經,再也等不下去了!
恨無常 與君相決絕
只是……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啊?以他的身份,若要離開的話,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攔得住他?
短短四天,卻彷彿已經過去了四年,漫長得無法用時間衡量。
荼靡……我已經,再也等不下去了!
太師府府宅位於瓊華城內城一條靜謐悠長的街巷內,四周以紅牆隔斷,硃紅大門上兩隻金燦燦的虎紋鋪首,門外立著雕工精細的漢白玉獅子。
前來引路的人正是前幾日去淺草堂鬧事的帶頭大姐,看到離朱時眼神一眯,再看到她身後的白琥珀時,嘴角卻是在微微發抖。
太師府內金磚碧瓦、雕樑畫棟、水榭樓臺、草木成蔭,往來穿梭的小廝和侍從無不容貌清秀,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美人,將偌大的太師府映襯得如蓬萊仙境一般。
然而離朱卻只是低著頭,亦步亦趨跟在帶頭大姐身後,纖細的身體裡蘊藏著無比強大的小宇宙:荼靡……別怕,娘子來接你回家……大不了我們離開西蜀,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不知不覺穿過幾個院落,停在一處月亮門外,帶頭大姐冷冷丟了句“進去吧”,便轉身離開了。
離朱與白琥珀對視一眼,抬腳跨過月亮門,卻在看見不遠處一個白色身影時,瞬間窒住了呼吸……
懨懨的日光下,滿園梔子花開出濃郁的芳馥,一片瑩白。水邊碧柳搖曳,在青石板路上灑了一地碎光。波紋粼粼,一尾紅鯉躍了出來,在半空中灑下無數金色的水屑後,又一頭撞回水中。
一切都和諧完美到了極致,包括怪石嶙峋的假山旁,那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
橫臥在軟榻上的女子大約四十多歲,卻保養得很好,一襲湖藍色絲質長衫將身形襯托得修長而結實,眼眸中釋放著炯炯如炬的精光。
而她身後的那個絕色男子,眉目如畫、白衣勝雪,纖密的眼睫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遮去了鳳目中流光溢彩的風華,柔軟的嘴唇輕揚,在唇角處扯出了兩朵桃花。顛倒眾生的眸光斜掃過來,在離朱身上略一停頓,便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第一次,見荼靡穿白衣,雖然不似穿紅衣時的那般妖嬈魅惑,卻能在嫵媚中透出幾分素雅,彷彿欺霜傲雪的紅梅。
只是那朵紅梅,此刻卻攬了別的女人入懷,纖長而美好的手指正輕輕按壓在別的女人肩頭。離朱忽然很想知道,那十指現在的觸感,與落在她身上時,可有什麼不同……
“見了本太師為何不跪?”軟榻上的女子悠悠開口,聲線低沉,隱含著強悍的威懾力。
離朱還沒回神,一雙眼睛定定放在荼靡身上,連白琥珀扯著她下跪問安都沒有察覺。
餘太師看看她,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又看了看白琥珀,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世上居然還有這般粗鄙的男子。
“你們求見本太師所為何事?”
離朱沒說話,荼靡卻淺淺一笑,聲音如青瓷開片、雪落空山。“回太師的話,這女子本是我府中管事兒的丫頭。因我對她和顏悅色了幾天,便常以妻主自居。今日前來,許是看我數日未歸,來尋訪的。”
管事兒的丫頭?
以妻主自居?
離朱紛亂的腦子裡沒有半分頭緒,深吸幾口氣,緩緩開口。聲音雖小,卻無比堅定。“相公……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別怕啊,荼靡……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走……
“哦?”荼靡眉心一動,眸底浮現出一抹晦澀不明的暗潮。“我問你,這太師府上上下下有數千家丁護衛,你如何能帶我走?”
“我、我不知道!不過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救出去……而且,我們……也不會死的。”
荼靡怔了怔,明白她話中的含義,冷冷一笑。
“是啊。你受了傷,有我醫你。迷路失蹤了,有曼朱沙找你。惹了什麼麻煩,就給忘川擺平。就連遇上強敵,都有白琥珀擋在你前面……”
離朱聽了他的話,身子一震,原地晃了晃,面色慘白如紙,卻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怪……身為女兒,竟然要依靠男子!”餘太師冷眼看著離朱,嗤笑。“小靡兒,原來你這妻主是這般一無是處的女人。快快讓她休了你,好嫁給本太師吧。”
荼靡淺笑嫣然,雙臂環過餘太師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