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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抱著他冰冷的腰,蹣跚的走在不平的路面上,後面排水溝蓋上蓋子的聲音像是一種終結。街上反過來的微光很快消失了,我不穩的腳步聲在洞裡迴盪。洞應該很寬,可我不確定,除了自己的心跳和腳步聲之外聽不到其他——只有一次來自後面的不耐煩的嘆氣。

愛德華緊緊地摟著我,他的一隻手從身體的一邊伸到我的臉上光滑的拇指撫過我的嘴唇,我能感到他不時地把臉貼到我的頭髮上,我感覺到這是我們唯一的匯合方式,更加緊緊地靠向他。

此刻我感覺到他需要我,而這足夠抵消在地道里被吸血鬼尾隨的恐怖。或許這只是內疚——他對於他的錯誤的離開造成我想自殺就到這兒找死而產生的內疚但是當他問我額頭的時候我並不在意他的動機。死前能和他在一起比活的更長更重要。

我想問他後面會發生什麼。我想知道一會我們會怎樣死去,或許提前知道會感覺好一些。但是我不能說話,即便是小聲也也不行。別人什麼都會聽到包括我的呼吸與心跳。

路一直往下,我們在向更深的地方走去,我越來越害怕。愛德華的手一直撫摸著我的臉才沒讓我叫出聲來。

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光線,讓洞裡逐漸亮了一點,我們走在低矮的拱形地道上,我渾身顫抖讓我以為自己很害怕,當牙齒開始作響我才覺得寒冷。我的衣服依然是溼的,地下城的溫度冷得像冬天,也像愛德華的面板。

當他也發現我很冷時他放開了我,只握著我的手。

“別……”我哆嗦著用手臂挽著他。就算凍僵我也不管,沒人知道我們還能活多久。

他用冰冷的手搓著我的手臂,想讓我暖和一點。

我們很快走過地道,也許是我的感覺。我的緩慢速度惹惱了一個人,我猜是費力克斯,我能聽道她的嘆氣聲。

地道的終點是一扇扶手已經生鏽的門,那扶手和我手臂一樣粗。有扇扶手細點的小門開 著,愛德華很快的透過,進到一個稍大點有光線的石室。後面的鐵門噹的一聲被關上併發出上鎖的聲音。我很害怕卻沒敢回頭。

房間的另一端有扇看起來很矮也很重的木門,門很厚——我看得出來是因為它開著。

我們走進那扇門,我驚訝的四處張望,這讓我放鬆了些,相反愛德華卻要緊了牙關。

第21章:宣判

我們來到一條明亮的、普通的走廊。兩邊的牆壁是白色的,地板是灰色的。天花板上均勻地掛著很平常的矩形煤油燈。這個地方暖和些,我感到很開心,在走過陰森的下水道後感覺這個大廳尤其溫馨。

愛德華的感受似乎和我很不一樣。他眉頭緊鎖,看著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的電梯口似乎站著一身黑色的人。

簡等在電梯旁,一隻手扶著門,她面無表情。

進了電梯後,那三個沃爾圖裡的吸血鬼更加沒有顧忌了。他們拿掉斗篷,把帽子留在肩上。費力克斯和德米特里的膚色都有點兒橄欖綠——和整體粉筆般的蒼白很不協調。費力克斯的黑頭髮減得很短,但是德米特里的頭髮卻長及肩膀。他們的眼膜周邊鮮紅,越往中央越黑,到了眼珠子那裡已經是漆黑的了。他們的斗篷裡面的衣服是現代的、蒼白的,說不上有什麼特色。我蜷縮在角落,緊緊靠著愛德華,他的手依然在我手臂上搓著,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簡。

我們乘電梯時間很短,走出電梯,來到一個像是郵局前臺的地方。牆壁是木頭做成的,地板是很深很深的藍色。沒有窗戶,取而代之的是大幅的色彩鮮豔的托斯卡納風格的鄉村風景畫。白色的皮沙發整齊地擺放著,光滑的桌面上擺著水晶花瓶,插滿了豔麗的花束,這些花的香氣使我聯想到殯儀館。

房間的中間是一個高高的、光澤的桃花心木櫃臺,我驚奇地看著櫃檯上的女人。

她很高挑,面板黝黑,眼睛是綠色的。換個地方她可以說是美人——但在這裡她算不上,因為她和我一樣是人類。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在這裡,那麼從容地整天和吸血鬼在一起。

她微笑表示歡迎,“下午好,簡。”她說。

看到和簡一起的這班人她一點也不驚奇。就算看到愛德華袒露的胸膛在白色的光線下微微發光,還有我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樣子,她也毫不奇怪。

簡點了點頭,打個招呼。

“吉安娜。”她徑直朝房間的兩層門走去,我們跟在後面。

木門的後面的接待處和前面的那個完全不一樣,有個穿著白珍珠顏色西裝的男孩兒看起來像簡的雙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