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帶回來的新鮮瓜果。看到他出來,伊格放下手裡啃了一半的西瓜,優雅地用一塊乾淨的布——從那料子上看,旺帕就知道自己大概又得為一件衣服哀悼了,擦了擦嘴角:“你洗好了,這西瓜不錯,我猜你已經外邊吃過了?所以剛給派克他們送過去了,你不介意吧?”
旺帕已經沒力氣生氣了,所有經了這位眼前的東西至少得被刮三次地皮,他就沒攔下一點零碎過。但是,看到伊格左手邊的酒瓶時,他還是忍不住摸了摸額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燒以至於有點眼暈:“這是什麼?”
“三十年份的雪睿,安達路亞王國王室御用酒。自從二十年前整個王室傾覆後,這酒就金貴得像妓、女的貞、操一樣了,珍藏中的珍藏。你要不要來一點?”
旺帕抽了抽眼角:“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哦,這個啊,早上我看到有人送來的,就順手拿了一瓶。”
旺帕都想爆粗口了:“伯特萊姆就這一瓶,在克里夫好說歹說之下才打算送給索羅斯。結果今天早上卻發現東西從重重鎮壓下不見了,兩邊推來推去,差點打起來,你還敢說是‘順手’拿的?……等一下,你今天早晨出去過了?”
伊格優雅地用杯沿輕觸嘴唇,陶醉地深吸了一口葡萄酒的清香:“那點防衛……哼,連我這個一點念力都不會的人都防不住,如果黑幫的實力就是這樣的,我真不想承認這些人是我浪費了大半年時間來對付的對手。”
“別給我東拉西扯,你這是來找我打聽局勢來了?”和伊格相處久了,旺帕已經習慣瞭如何抓住重點。
“別把我說的那麼愚蠢,是‘探討’。”伊格鄙夷地拉長語調:“外面的調動那麼明顯,我眼不瞎耳不聾,還不需要打聽。如果沒什麼事,就算對索羅斯垂涎得很,伯特萊姆那種小氣鬼也不可能用這麼金貴的東西來討好人。”
旺帕被他這語氣氣的夠嗆:“是,是,你是最聰明的,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不說了嗎?探討探討目前的局勢。我擅長分析,就由你來做情況彙報好了。”
旺帕朝天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好脾氣地道:“真要說的話,其實就一件——昨天凌晨,布萊茲在他情婦房間裡暴斃——這事你們做的?”伊格點了點頭,旺帕繼續道:“你也知道,自從半年前那事後,黑幫的平衡就一直有他保持著。他這一死,新舊黑幫就坐不住了,互相接著他的死發難。從昨天到現在,已經發生了不下幾百場大型械鬥了。伯特萊姆是他的兒子,當然首當其衝。這不,找索羅斯尋求庇護來了?”
“哼,與虎謀皮。”
旺帕為伊格簡短精確的評論鼓了下掌:“誰說不是呢?這半年伯特萊姆的地盤就被索羅斯暗暗吞掉了挺多,唯一一個有腦子有膽識的克里夫還被他發配去和那些小嘍囉為伍了,直到昨天事出突然才被伯特萊姆重新啟用。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對伯特萊姆有些不滿,今天明著暗著對索羅斯示好,你說……”
“假的。”伊格想也不想,直接判斷道:“伯特萊姆這樣是誰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索羅斯,現在他還是伯特萊姆的首席大將。我看他可不是什麼不念舊惡的人。何況當初背叛布萊茲投奔伯特萊姆的人馬有一大半都是他帶出來的,為的就是伯特萊姆當初對他的救命之恩。這大半年來,伯特萊姆這麼對他,就算他要頂替掉伯特萊姆也不會太難,別是只是簡單地脫離這種困境了。可你看他有過一點怨言沒有?這種人既然對人獻出了忠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絕對不可能背叛。倒是伯特萊姆現在日薄西山,沒有再翻盤的可能了,克里夫這是想從索羅斯那裡下手呢!”
旺帕興奮地搓了搓手:“克里夫對上索羅斯,新勢力裡最聰明的兩個人鬥?這可有趣了,我去佈置一下,保準讓他們兩敗俱傷。”
“不,我倒更建議聯合克里夫。”伊格對上旺帕不解的目光,笑得像只狐狸一樣:“你這是當局者迷。索羅斯才是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加上他,對付索羅斯的把握就加大了一層。而且索羅斯手下的勢力治得跟銅牆鐵壁似的,如果一著不慎讓他落跑了,聯絡上他在外面的人馬,恐怕就要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也是我們一時不好對他下手的原因。而克里夫本身就是黑幫的人,對付他們也比你們那些沒多少組織性的賞金獵人有經驗有效率地多。到時候他在外面剿殺他的人馬,我們在裡面實行斬首計劃,你們在一邊清剿漏網之魚,還怕索羅斯跑了不成?至於克里夫,他死忠伯特萊姆就是他最大的弱點。要幹掉他,直接從伯特萊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