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白狗春喜蜷縮在藥師佛寶像之後,瑟瑟發抖。
令它懼怕的不是山崩地裂,而是頭頂那倒懸的,大如白鴉的白色蝙蝠。
上一次,這條白狗就差點成為它的腹中餐。
白蝙蝠眼中閃爍紅光,口銜一柄短刀。
……
充斥刀意的水行天狼之中,王翡與蘭芝相對而立,前者開門見山問道:“蘭芝道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還算盟友嗎?”
蘭芝莞爾一笑,“自然算的。”
王翡點了點頭,然後直言不諱問道:“那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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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自然是交媾一事。
蘭芝落落大方,毫無羞澀,只是搖頭,“李鐵牛說了,這叫亂倫,還是不了。”
王翡聞言眉頭緊鎖,“你耍我?”
蘭芝笑道:“信不信我要是答應你了苟合之事,李鐵牛當即就會反戈相向?”
王翡不以為意道:“信是信,但是如今局勢,還差他一個嗎?”
蘭芝說道:“一增一減,此消彼長,局面可就不是十拿九穩了。”
王翡有些狐疑道:“我感覺你在騙我,若非你多生事端,現在我已經六魄化血,鑄就謫仙人體魄了。”
蘭芝笑著安慰道:“自信者不疑人,你多慮了。”
王翡問道:“那你這是整哪齣兒?”
蘭芝睜眼說瞎話,“就是想玩。”
王翡樂了,笑容卻是陰冷,咬牙切齒道:“好啊,那咱們就好好兒玩。”
蘭芝只是複述一遍,“好啊,好好兒玩。”
之前她陪同何肆去了有福茶肆,見到了汪靈潛給了何肆留下一張黃紙。
上頭有一個兩個陰爻四個陽爻之卦,相似卻相覆。
可能是“雲上於天”的需卦,君子以飲食宴樂。
也可能是“天與水違行”的訟卦,君子以作事謀始。
蘭芝不知道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汪靈潛是以何物占卜問卦。
但不外乎龜為卜,策為筮,龜策便可囊括卜筮一道。
其中蓍草更多見於民間,古人十文九易,隨手一抓野草都可以為自己卜算一卦,而龜甲則更加莊重,深受易學高深者推崇。
不過也有“蓍之德,圓而神”的說法,簡化後的揲蓍法已是儒家六經中必學的科目。
當夜蘭芝便撿了五十根蓍草,用簡易揲蓍之法為何肆求得一卦——上乾下離,天火同人,吉卦。
依照卦象所言,主要還是合則無咎;先號後笑;同人於野,亨;同人於宗,吝。
暗合陳含玉叫何肆的挪窩離京之舉,所以這位皇帝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必定有的放矢。
何肆在京城之中被王翡奪舍,算是同人與宗,在出了京城之後,算是同人於野,便是轉危為安。
至於那卦辭九五所言的“同人先號咷而後笑”,蘭芝也有準備。
只能說對不住了王翡,既然你想找樂子,那正好,你就幫著先哭吧,但後面的笑,請務必留給小四。
說來簡單,蘭芝與刈禾,本就是一體同心,刈禾是姐姐,蘭芝就不是了嗎?
哪有所謂的陰神叛離,大道之爭?本身就是一場不算一拍即合的定而後求。
要是不假戲真做,騙過所有人,又怎麼能騙過劉景摶?
若是早先的那一場長夢之中,何肆聽信了刈禾之言,選擇叫醒何葉,放蘭芝自由,現在便不用蘭芝費心勞力,換言之,便是刈禾的主場,蘭芝淪為陪襯。
總之是刈禾有刈禾的準備,蘭芝有蘭芝的手段,兩人雖是趨舍異路,卻也殊途同歸。
兩手準備,心掛兩頭,決定權始終在何肆。
一個愛吃餑餑,沒有心機,最大追求便是成為家中長姐的傻丫頭,她一直潛在體內的宿慧,如何能是壞人?
何肆幾次三番哀求,不要與這位謫仙姐姐成為敵人,又怎麼會做無用功?
只是這場瞞天過海之計,代價註定不小。
劉景摶,一個長生久視的天老爺,同時是這甕天之主,加膝墜淵,生殺予奪。
其中土著的反抗,便是逆天之舉,要想勝天半子,就好像一隻蜚蠊反殺想要捏死它的人類,無異於痴人說夢。
幾處戰場,衍化各處異相,說是天花亂墜,遍地開花也不為過,可要說真岌岌可危的,只有手持曳影劍的戴平和李嗣衝操縱的霸王甲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