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是在責怪周氏這個當家太太。
周氏面色微微一變,卻是道:“姨娘這病是那日自己弄下的,大夫都說那簪子刺的深,縱是好了也要好生調養。媳婦送了不少藥材和補品,姨娘每日用著,瞧著氣色好了不少,今個兒也不知怎麼突然就心口疼,還是等大夫來了瞧瞧吧。”
周氏短短几句話,就將老太太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說了出來。
崔若盈是以死相逼,才成了二房的妾氏。
老太太面色一怒,瞪了周氏一眼,卻是對站在那裡的徐秉臻道:“她叫你一聲表哥,往後你好好待她。”
“母親,她既成了兒子的妾,往後就沒有什麼表哥表妹了。”
老太太眼底一閃,正要惱,一想到這個庶子如今被皇上看重成了二品官員,到嘴邊的話終究是沒說出來。
這個時候,管家領著大夫走了進來。
那大夫提著藥箱,走到床前給崔若盈診了脈。
“大夫,怎麼樣了?”
這大夫便是那日給崔若盈看過傷口的,對於徐府的事情他還是聽過一些的,對於這府裡的老太太自是沒什麼好感,只說道:“沒什麼大礙,許是夏日裡熱,再加上心氣不順,才引起了疼痛。”
聽著大夫的話,老太太對崔若盈更是有幾分心疼。
心氣不順,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那大夫開了藥,周氏便叫人給了診金,將大夫送了出去。
“既是沒什麼事情,兒子就先去書房了,母親也早些回去歇著。”徐秉臻開口道。
老太太本想借著此事將兒子留在盈丫頭房裡,可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面,又不大好開口。
最後,只說了句:“嗯,你才回府,也別累著。”
徐秉臻應了一聲是,就轉身離開了。
老太太心裡一陣堵得慌,面色也不大好看了。
徐昭見著老太太的臉色,心裡只感慨道,鬧騰著將崔若盈抬進來,其實是老太太這個當姑姑的坑了自己的侄女。
作者有話要說:
☆、算計
事實證明,徐昭想的一點兒錯都沒有,半個月過去了,爹爹一步也沒踏進盈姨娘的房間。
因著這事兒,府裡上上下下都明白,盈姨娘怕是翻不了身了,都在看著她的笑話。
都說她一個客居的表姑娘,竟然不要臉面做出勾引老爺的事情來,縱是老太太給撐腰成了府裡的妾氏,可一個沒有恩寵的妾氏,往後還能有什麼出路。
半夏將府裡的議論都說給了徐昭聽。
“奴才們都說盈姨娘是自己作死,不然也不會落到今日這樣的境地。”
“這下,太太也能安心了。”
徐昭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書看了站在面前的半夏一眼:“她是自作自受,只是顧及著老太太,別叫人作踐了她去。”
不等半夏開口,站在一旁的連翹便道:“姑娘放心,這個太太早就交代過了,好吃好用的都時常會派人送去,一點兒都沒虧待了姨娘去,不會叫她生出事兒來。”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繼續拿起手裡的書看著。
只要爹爹厭惡了她,縱是有老太太疼著崔若盈也不足為患。
這邊,崔若盈終於是忍受不住求到了老太太那裡。
因著鬱結於心,縱是好吃好喝養了半個月,崔若盈的面色依舊不怎麼好,身子也有些消瘦。
老太太一見著,眼中就露出一抹疼惜。
“快起來,身子可好了?”
聽著老太太的話,崔若盈眼圈一紅,忍不住落淚,叫了聲:“老太太,求老太太給若盈做主。”
崔若盈說著,就重重磕了個幾個響頭,很快額頭便紅腫了,地上也滲出了一片血跡。
“快,還不快扶盈丫頭起來。”
老太太急著吩咐嚴媽媽。
嚴媽媽忙上前將崔若盈拉了起來,嘴裡責備道:“姑娘身子不大好,又何苦作踐自己,偏叫老太太痛心。”
崔若盈淚流滿面,上前幾步跪在老太太跟前,哽咽道:“若盈知道自己錯了,不該妄想著二表哥,可如今若盈已經成了二表哥的妾氏,求老太太給若盈做一回主吧。要不,若盈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表哥回來這半個月,除了她病了的那一晚去了一次外,便再也沒踏入她的房間一步。
她這個姨娘,如今還是清白之身,讓府裡上上下下看盡了笑話。
她不知道,表哥怎麼能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