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哥哥笨死了!”小女娃兒一邊哭著,一邊用兩隻小手在象牙一般白潤的臉上抹著,不到一會兒手上的泥土就全被塗抹在了她臉上。
看著那被淚水與塵土糊花了的紅蘋果,聽著這軟軟糯糯的嗚咽聲,那份熟悉又在喬書傑的心裡增添了幾分,剛才還陰霾沉沉的心情突然大好。
“小姐!”剛才還在縮在地上痛叫的男子聽到這軟糯糯的聲音將喬書傑推了一下,示意他快去幫自己看看女娃兒,喬書傑在確定了兩個男女並無大礙的後才走到了女娃兒的身邊,伸手將小娃兒髒兮兮的手扯了下來,輕言道:“怎麼把髒手往眼睛上放呢!眼睛被抹壞了可怎麼辦?呵呵……”瞧著女娃兒眼簾上掛著的那抹泥印,喬書傑笑了,那從腹腔內透出來的笑聲,胸腔中殘留的那點陰霾徹底地消失了。
“嗚……”小女娃兒望著喬書傑稍稍地動了一下,接著便哇哇地大聲哭了起來,那樣子好似被喬書傑狠欺負了一番樣,這弄得喬書傑好生地手足無措!
——這要是來個不明白的人可如何是好!
所謂怕什麼來什麼,喬書傑這一嘀咕完,山道口就響起了一聲急切的喊聲:“嘿,你是什麼人,堵著我們小姐做什麼?”
喬書傑轉頭一瞧,只見眼前的那人怎生的如此眼熟,黑粗的高個頭,滿臉的絡腮鬍子……
“哦,這不是上次去壽州時見著的那個叫‘老胡’的橫人嗎?”看著老胡臉上的刀疤臉,喬書傑記起來了。
“嘿,說你呢!”老胡見喬書傑沒有搭理自己,便踏著沉得的腳步子咚咚地奔了過來,伸手就搭在了喬書傑的肩上,手上一扳,喬書傑書就被他翻了一個個兒。
喬書傑的手被擠石頭擠了一下,他吃疼地哎了一聲,可還來不及做何反應,那斗大的拳頭就朝著他揮來了!立即抱頭,好生地狼狽!
“不要!”看著那斗大的拳頭就要落在喬書傑的身上了,女娃兒陡地一聲尖叫了。
這一聲尖叫,喬書傑這才認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女孩兒是那個小鼻涕蟲,點兒。
點兒一聲尖叫讓老胡手上一頓,喬書傑趁機連連後退了幾步從老胡的拳頭下脫離出來,不想最後一腳踏上了一塊滑石,身子順著就往後仰去。看著山體兩側以一個弧形從自己的眼前馳過,喬書傑心道這一摔肯定會不輕,閉上眼待著那疼痛的到來,等來的卻是一隻大掌厚實的感覺。
“多謝!”喬書傑站定,連忙轉身,朝對自己施以援手的那人道謝。
“大公子,那人欺負小姐!”絡腮鬍子粗曠的嗓音從後面傳來,喬書傑心裡賊來氣,正要辯解兩句傳又愣住了,眼前的這人不是自己在小崗丘上遇著的那人麼!想著他剛才在崗丘上那般的不禮貌,喬書傑也不想爭辯什麼了,頭一梗心道:清者自清,你們愛咋想就咋想吧!
好像那位大公子也沒有想要分辯大鬍子說的真假,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喬書傑,便朝蹲在地上的小丫頭走去。
“均哥哥!”點兒喊了一聲,指著老胡哭喊道:“老胡叔他亂他打人!”
“小姐!”老胡顯然覺得自家小姐冤枉自己了,訥訥地朝著點兒叫了一聲。
“點兒怎麼蹲在地上?”那個大公子好像並不想去分辨喬書傑與老胡之間的對錯,他的眼睛裡只有那個蹲在地上的小丫頭,對著她說話的聲音溫和得就如縷縷春風一般。
喬書傑這時也怔住了,是嘍,從自己來,這丫頭好像一直都蹲在地上。
點兒癟著嘴哼了一聲,身子依舊縮在地上蹲著,一動也不動,突然嘴巴一癟,用帶著濃濃哭腔的聲音抱怨道:“庭哥哥笨死了!”
“嗯?你說什麼?”問話的是被均哥哥推搡到一邊的男子,沉著一張臉反問著,好像對點兒的控訴有很大的不滿。
喬書傑沒有注意這人的反應,他這會兒滿眼的都是點兒兩隻黑葡萄下面掛著的兩串水簾子,那“小鼻涕蟲”的字眼兒排著隊地在自己腦子裡溜溜達達不停歇。
“庭哥哥笨死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出來了!”看來點兒對這個庭哥哥的意見還蠻大,竟然破開嗓門吼了起來。
喬書傑此時並未多想這點兒與庭哥哥到底有什麼過節,因為他的視線被點兒小手上的那又粘又稠的東西還是紅色,喬書傑驚呼了一聲:“她受傷了!”
“點兒,你這是怎麼了?”很顯然那位均哥哥也注意到了。
“庭哥哥笨死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出來了!”小點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句不成語了,一邊嚎一邊抽噎著。
剛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