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喬書傑的跟前,說:“只要二爺在這上面簽字畫押!”
“你這又是何必!老二媳婦,也許你在咱們喬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也不至於這樣吧!”喬老爺一副痛心疾首的看著點兒,勸道。
“老爺,你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就算咱們的鋪子在她手上又怎麼樣?契書回來了,咱們去收鋪子就行了,她是喬家的人,東西還不都是喬家的,拿喬家東西來跟喬家交換,真是可笑!”不管到什麼時候喬夫人都有一套她的道理。
聽著喬夫人這獨特的道理,點兒又是呵呵地一陣,末了拍起手來:“太太說得太對了!”
喬夫人哼了一聲,轉頭瞪向喬書傑,罵道:“都怪你小子沒出息!”然後又轉頭跟點兒說:“我跟你說,想要丟咱們喬家的臉,你就死了心吧,還是那句話,生是喬家的人,死是喬家的鬼!你要識趣趕緊地滾回去,要不識趣,我讓婆子們拿大棒子打你!”
雖然喬夫人一直都很討厭,但點兒從來也沒有在心裡真的厭惡過她,也許是因為喬書傑的原因,她今天是真的對喬夫人厭惡了,眼隨心動,隨著那份厭惡升級,眼裡對喬夫人的輕蔑也表露了出來。待喬夫人說她,無輕蔑地冷哼了一聲,說:“我就知道,以太太的胃口,那十幾個鋪子算得了什麼呢?你不就是欺負我無父無母,無親兄弟姐妹嗎?只是太太忘了,我雖然血肉相連的親兄弟,可有一幫子舊僕,雖說不上什麼忠心耿耿,可也不至置我於不顧!”
對聰明說話到點就好,點兒無須多說,喬老爺與喬夫人便明白點兒的意思,同樣的也明白點兒去意是何等地堅決。與二老相比,喬書傑理解得更為透徹一些,他現在才看清自己跟楊雪蓮的事,對點兒傷害有多大。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喬書傑算是真明白了,望著點兒做最後一次請求:“點兒,咱不說那些行嗎?”
“好!”點兒很乾脆地回答,就在喬書傑面露欣喜的時候又淡淡地補充道:“那你把它簽了!”
“籤!書傑,你給她籤!給她籤!”喬夫人忍不住咆哮了起來,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
“我不籤!”喬書傑一把抓起休書,唰唰地撒成粉碎,然後逃似地衝出了屋。
點兒淡淡地看著喬書傑,微微地勾起嘴角,不高不低地說:“按照我朝律例,爹孃也有權利籤這個休書的!”
剛要下臺階的喬書傑腳上一頓,隨即又奔了回來,抓起點兒就往外扯:“我不籤,誰也別想籤!”扯著點兒走了幾步就走不動了,抱著點兒哭了起來:“我不籤。”
聽得喬書傑哭,點兒也淚流滿面,想著往日的種種悲上心來,抬手在喬書傑的臉上、身上啪啪地直打,一邊打一邊罵道:“你現在這樣有什麼用!早幹什麼去了?我現在就是不跟你過了,就是不跟你過了!”
“你打我,罵我,怎麼都成,別說不跟我過的話,成麼?”喬書傑這會兒也不顧什麼男子漢的臉面了,也不管爹孃還在跟前了,抱著點兒求了又求。
“不成!”點兒哭著答道:“想起你們兩個我就噁心得要死,我要不走,我非噁心死不可!”說到這裡點兒猛地停住,怔怔地望著喬書傑,問道:“你要我死嗎?你要我嗎?”
“不!”喬書傑急切地答著。
聽得喬書傑這樣說,點兒笑了一下,接著又哭著說道:“不要我死,你就簽了它,放我走吧。就像你說的,看在咱們父夫一場的份上,你放我一條生路!”
“點兒!”喬書傑見點兒還這樣說,急得哭喊了一聲。
這時候點兒抬起左手,掠開了袖子,露出袖子裡纏著繃帶的手腕,輕輕地將它拆開,把數寸長的刀口湊到喬書傑的眼前說:“看到了嗎?我剛才差點兒就死了,我怕給喬家惹上麻煩,我又才拿布纏上的。大哥哥,我在喬家,真的是活不下去。活不了!放了過吧,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
那觸目驚心的刀口沾連著鮮血朝外翻開著,還未癒合的刀口還不停地往外冒著血,所有人都被這鮮紅的血刺傷了眼睛,唯獨韓婆子還睜著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瞪著這傷口。
“小姐啊!”韓婆子回過了神來,朝著點兒就跑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將繃帶重新給點兒纏上,纏好後朝著喬書傑咚咚地就磕了幾個響頭,抬起頭滿臉淚水地求著喬書傑:“喬二爺,你就簽了吧!”說完轉身將點兒摟在懷裡,嚎啕大哭:“老天怎麼這麼不長眼啦,為什麼要我的小姐這麼命苦哇?”
見點兒都求過死了,喬老爺也無話可說了,不忍地別過了頭,低沉著聲音對喬書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