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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這回好了,它們突然就這麼被稀裡糊塗地一記手刀給劈瞎了。還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老子時刻會被千刀萬剮、被當時刻被撕的肉票的關鍵時刻居然突然地瞎了。它早瞎一刻,我熟悉了,幸許還能逃脫,它晚瞎一刻,等我逃出去再瞎不遲,偏偏不早不晚,不是叫我去死嗎?

完了!

我就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軟倒在地。

我一世英明,恐怕就要命喪於此。

29

29、選擇 。。。

“子湛,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見了。”

黑暗中,他們兩人的對話聽得格外清楚。子湛的聲音偏高,聲調上揚。他扳起我的臉,像是嘲諷一般地笑道:“那倒是可惜了。”

他的手指掐得我下巴生疼,我厭惡地偏過頭去,卻不防下一刻臉頰便火辣辣地疼起來,腦袋也是嗡嗡地響,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雷諾:“你幹什麼?”

我被打得莫名其妙,在記憶中快速搜尋有關這個人的所有痕跡,但一無所獲。不過,很快,他就自己告訴了我。

“程和安,還記得我嗎?”

廢話,我記得你還會被你綁到這裡來?

“十年之前,蘇州爛尾街,你殺的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

我一生害人甚多,手中鮮血無數,害的人、殺的人早已記不清楚,心中亦做好時刻被莫名殺掉的準備。但那個女人我是記得的,因為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並且因為沒有經驗,被警方抓到帶進了囚牢。

說起來,那只是一次簡單的買兇殺人。在我和小乾流浪到蘇州爛尾街的時候,已經生無分文,我開始揹著小乾偷、搶東西,但依舊清貧如洗,在小乾長身體的年紀,我對錢的渴求就像一頭餓了一個月的狼對肉的慾望。那一年的3月9號,出了兩件事,一件大事,一件小事:蘇州法院接到一封訴狀,告當地城管強 暴婦女,這在當地引起了強烈的反響,這是大事。而我,在同一天,接到一封買兇殺人的EMS,這在當地沒人知道,是小事。

到現在我仍然清楚的記得,那個女人的血是沿著怎樣的軌跡噴射到我的臉上,那天下著瓢潑大雨,雨很冷,而血很熱。那個女人緊緊地抱著我的腿,眼睛卻望向她身邊的孩子。孩子已經嚇傻了,看不懂女人眼中要他逃跑的意思。雨很大,雨滴打得我的手生疼,我看見自己的手在抖,手裡的刀在朝那個孩子揮去。孩子望著我。

那個孩子望著我……

那個孩子……

我如同撥開重重迷霧:“你是那個孩子?”

子湛的聲音聽起來像地獄裡發出,恨不能將我剝皮剜骨:“想不到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禽獸還記得我。”

我能說什麼呢?這就是因果報應。我殺了他母親,放了他,他來殺我。其實,人的一生,總是前面做的事決定了後面的軌跡,不過是一場極端無聊的鬧劇。只是很多時候,我們因為一些人、一些事捨不得,因而也就看不穿而已。

如果小乾還在,也許我會慌張。可是如今,聽到這樣的話,竟然心中一絲波瀾都沒有。我頓時知道,我沒有救了。“你想殺我報仇嗎?”我昂起頭,露出脖子,“來吧。殺了我。”

“沒有這麼便宜。”他捏著我的下巴,“你讓我失去唯一的親人,我也要讓你失去唯一的親人

29、選擇 。。。

,還有愛人。”

等等!

我驀然想到一件驚心動魄的事,顫聲問他:“你、你……小乾的死,該不會是你……”

“哈哈……你到現在才知道?不錯,是我主動將錢流給雷深,又將賬目給方乾,他們兩個窩裡鬥,張諾言那頭狼一定會趁此機會下手,於是……呵呵,只是沒有想到張諾言居然會愛上你,不然,在我的算計裡面,你也會死!可惜算漏一著,不過沒關係,你早晚也會去死的!”

我的牙關打顫,是氣的。曾經懷疑過這第一個查出賬目不對的董事,但是沒有深入調查。曾經以為小乾的死都是雷深造成,恨他入骨。曾經覺得諾言誤殺小乾,對他狠心至廝……可是,真相竟然是這樣。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手被反綁在身後,如果沒有,哪怕看不見,我也會跳起來用刀片割開他的喉嚨,讓他的血流滿整個倉庫,洗清我心中所有的怨恨。

“你看上去很生氣?”他笑得特別開心,“不過可惜,你現在在我手上,我是刀俎,你是魚肉。”他這話一落音,我便聽到呯的一聲,右肩一陣劇痛,火藥味和皮肉燒焦的氣味衝入鼻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