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湛:“和安還是不要拖延時間了,跟我們走吧。不然不要怪我用武力喔。”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平生第一次有一種讓我窒息的恐懼,指尖已在微微發抖。
“你知道打鬥時最害怕的是什麼嗎?”他前一刻笑著,後一刻已經欺上身上,動作快如鬼魅,我看見他美麗得妖異的笑容:“就是提前被對手知道弱點。”
啪!
他的手在空中截住了我的動作,一個反手將我的手腕握在手心,另一隻手向上抬,頓時一道刺目的白光射進我眼睛。眼睛裡傳來一陣灼熱的疼痛,眼淚嘩地一下就冒出來。我連忙閉上眼睛,聽他在我耳邊說道:“你這一招,我在錄影裡已經看過無數次了。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眼睛火燒一般地疼。這雙眼睛在一次械鬥中被流彈擦過之後,就再受騙上當得強光刺激。更何況剛才一直是黑暗的環境,而他手上的光恐怕也是特別製造的,光線強亮得像另一個太陽:“把那東西拿開。”
“拿開是可以,不過你要乖乖的喔。不然,嘿嘿~我可不是雷深~”
感覺到眼前的亮光消失,我試著睜開眼睛,無奈它們太不爭氣,已沒有刺激卻仍流淚不止,灼痛沒有減輕分毫。
子湛:“很難受嗎?哎呀,諾諾,我就
28、劫了 。。。
說別弄這個深礦探照燈,萬一瞎了怎麼辦?”
雷諾走上來,腳步聲很重:“你還說,不知道要最大瓦數的是誰。”
“嘿嘿~小嘴兒真刻薄。”
啵!
我聽得汗毛直豎。果然雷諾嗔道:“你又幹什麼?”
“怎麼,當著他就不好意思起來了?不知道是誰趴在床上求我幫忙的喔~”
“你!”雷諾氣得發疼。
“怎麼?”
“算了,快把他弄走吧,不然雷深追上來,可就走不了了。”
“哼~”
我豎直耳朵聽著,冷不防後頸一痛,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醒來不知在哪個不見天光的黑屋子裡,後頸依舊隱隱作痛。十有八九是子湛這個變態劈的,手刀真毒!
“醒了?”
這樣調侃的笑,只有那個變態才做得出來。
我向著聲源看去,也不知是在什麼地方,黑成這樣子,真是一點光都沒有。“這是哪裡?”
他:“不是吧?你連這兒都忘了?”
靠!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怎麼知道,說得我好像來過這兒還挺熟的樣子!
他可能見我是真的不知道,才告訴我:“這兒是雷氏的倉庫,以前是方氏的。和安,你是逃跑逃傻了,根據地都忘了?”
我伸長鼻子仔細嗅了嗅,空氣中確實隱約可聞一股火藥味兒。可是我印象中,沒有哪個倉庫是這樣黑不嚨咚的呀。雖然擺火器之類的要禁明火,但燈總是要有的吧!這時從我右手臂方向傳來頗快的腳步聲,雷諾緊張兮兮地說:“兩邊都通知了。”
然後沒聲兒了。我聽見雷諾走到和剛才子湛的聲音差不多的方位,可能是看不見東西,他們一不說話,我心裡就有點慌,時間也好像過得特別慢。
他們不說,我說。我:“這是哪個倉庫,怎麼也不開燈?”我就感覺這話一出口,他們的視線好像都黏在我身上了,接著一句話把我嚇得往後跳,雷諾幾乎是貼在我臉上說了句:“你看不見?”
我的媽啊!你說話就好好說話,突然貼這麼近幹什麼?而且什麼時候開始,你走路也學著沒聲兒了?我誠然喜歡男人,誠然濫情,可也不是不分好壞不分輕重地亂髮情的,好吧?等、等等,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你看不見?
我、廢話,你們不開燈,我怎麼看見?
一道悶雷霹得我頭皮發麻,牙齒呲呲打顫,與此同時更令我絕望的,是我感覺到自己眼前有一隻溫熱的東西搖來搖去,還帶著點怪怪的味道。雷諾這傢伙,一定上廁所沒洗手!
慢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
噼嚦啪啦、噼嚦啪啦!要是有雷,就來霹死我吧!要是有塊板磚,就來拍死我吧!我這雙不爭氣的招子,雖然它們不夠明亮不
28、劫了 。。。
夠狡黠不夠溫柔不夠狹長,但好歹它也盡忠職守了二十五年,為我各種奔波逃跑立下汗馬功勞。我離不開它們啊!
我真的離不開它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