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棚又有空間裡的青菜,所以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好了太多,至少吃的東西沒有往年那麼簡單,還是大明叔來找爸,說兩家合夥買頭豬,熱熱鬧鬧的過個冬至,剩下的肉正好留著過年吃,反正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這種天氣也不怕壞,澆點水扔到外面的大缸裡在灑上點雪可以放到第二年的開春,爸媽算計著家裡的錢,留著過年的,給倆家老人的,還真夠,咬咬牙,合夥買,好好吃一頓。
大明叔跟爸借了單位車,跑到D市下屬的農村,買回了一頭大肥豬,花了八十八塊二毛,毛豬買四毛二一斤,二百一十斤,不大也不小,這時候的豬肉香啊,笨豬肉,哪像後來動不動就三四百斤,全是催起來的,買回來爸媽養了兩天,到了22日這天,4點多,爸媽就起來了,找的殺豬師傅5點來的,大明叔把人接回來,就開始幫忙綁豬,一刀進去,豬嗷的一聲,撲稜兩下就嚥氣了,媽拿著大盆接了一盆豬血,這邊分解豬肉,媽開始往血里加鹽家作料,蓮姨幫著媽灌血腸,徐奶奶拿著大盆,裝著分解的豬頭豬蹄豬尾巴,忙忙活活看到時間了,上班上學的趕緊對付一口洗吧洗吧就走了,徐奶奶給我拿被包上抱隔壁去了。
中午爸媽他們回來就開始準備晚上要吃的豬肉,中午對付一口麵條,一點多就開始忙道,爸在院子搭好的棚子裡架上大鐵鍋,徐奶奶把大骨頭扔鍋裡準備熬湯,大明叔提溜豬頭豬蹄子拿噴燈烤好,洗乾淨掛在房簷上,而媽則把大腸堵頭洗乾淨,切一盤放好,準備和辣椒一起做爆炒肥腸,又在切成塊的豬肉堆裡找五花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準備一會往大鍋裡放。一院子裡的人,熱熱鬧鬧的忙活著,還好下午學校繼續上學,小孩只有我和清芷,而我們倆個站在屋口看著大人在忙活,一個小時大骨頭湯就開始散發著香味。
大鍋咕嘟咕嘟的熬著湯,徐奶奶、媽和蓮姨開始和麵拌餡子準備包餃子,等面醒好,餡也活好了,韭菜豬肉、白菜豬肉兩種餡,一大盆的面,兩小盆的餡,媽她們進屋開始包,媽擀皮快所以奶奶和蓮姨包,媽一個人趕,而男人們這會基本上沒什麼事,都進屋下象棋去了,我跟清芷兩個人開始跟著學包餃子,其實主要是湊熱鬧,邊學還邊你給我臉上抹點面,我給你鼻子點個點,嘻嘻哈哈的鬧著,媽她們看著我倆的嬉鬧也笑呵呵的。
整個下午,大鍋裡的香味就沒斷過,這期間媽往大鍋裡繼續放了酸菜、五花肉、血腸。一大鍋的菜肉,上面飄著一層油花,咕嘟咕嘟的直冒泡,媽看我倆跟著她轉,饞的直咽口水,還給我跟清芷倆人撈了兩塊大骨頭,啃著燉的爛爛的骨頭,吸著裡面的骨髓,心裡美滋滋的,“這才叫豬肉,”
四點多,哥姐,清明哥回來了,跟著回來的還有王叔叔一家,爸單位小隊的隊長,辛大伯一家,一屋子的人,老爺們的吹侃聲,老孃們的哈哈扯皮聲,孩子的鬧聲彙集在一起,屋頂彷彿都要掀開似的,隨著徐奶奶的一聲飯菜好了,準備吃飯,就看見拿桌子的拿桌子,搬凳子的搬凳子,孩子們都攆另外一個屋裡,在炕桌上吃,而爸他們一幫大老爺們就在爺爺那屋開喝,媽他們還在忙著炒肥腸,炒護心肉,搗蒜泥做了個蒜泥白肉,又拌了個冷盤,五個菜,菜不多,但量大,尤其是五花肉燉酸菜是拿盆上的,而大骨頭全撈出來給孩子吃了,五個半大的小子,兩個豆丁,加上大姐跟辛大伯家的辛豔萍,九個孩子,全都低頭啃著骨頭,不時的傳來一聲哧溜的吸骨髓聲,啃玩骨頭,在喝一碗酸菜湯,那感覺,美死了。沒覺得自己吃多少,卻感覺累了,對於現在五短身材的我來說啃骨頭也是個體力活啊,靠在身後的牆上,聽著身邊孩子們嘻嘻哈哈吵鬧聲,女人們在廚房一陣又一陣的笑聲,男人們大喊著“走一個”的吆喝聲,淡淡的幸福縈繞在心間,橘黃的燈光下,滿面紅光的我們,各種吵鬧聲彙集在一起形成一幅能夠真切反應當代社會的樸實人民有朝氣有奔頭的好生活。
面帶笑容的看著,聽著,餃子上桌的時候,感覺還是有些撐到了,可看著白白胖胖鼓肚的大餃子還是硬撐著吃了四個,韭菜豬肉鮮,白菜豬肉清香,沾著蒜泥,一樣吃了兩個,看著桌上那些沒吃完的蒜泥白肉,酸菜湯,炒護心肉,大餃子,還是很饞,低頭瞅瞅自己的肚子,沒辦法,只好放棄。
下炕找媽打水洗手,才出屋就看見廚房擺了一桌,媽她們一幫女人全都在廚房吃著,飯菜都是一樣的,甚至還喝上了,不多,一人半缸白酒,不知道媽什麼時候回家取的,五十年的女兒紅,一廚房的老孃們們全都喝的臉蛋紅彤彤的,一個個笑容滿面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媽背對著我,徐奶奶先看見我的,“曉北,咋了,吃飽了嗎?”奶奶看見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