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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桓燁穿著九龍戲珠的龍袍,上繡燙金滾邊彩雲,龍眼鑲珍珠,龍尾繡孔雀絲,裙袍七八層,逶迤十尺三寸。這樣寬大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毫不累贅,反倒襯出他身材修長標準。

他頭上的通天冠高聳,金簪以束,前頭一排穗子遮住俊美的臉頰,負手走至高臺以南,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靜。

後頭錦衣華服的后妃以靳貴妃為首,各自坐在指定的座位上,不慌不忙,儀態萬千。

百官叩首禮拜聖上,邵東平難的手中一柄拂塵,一掃天地,道:“北秦聖女大選開始!”

因為桓燁一向不喜歡囉嗦些沒必要的東西浪費時間,那些個談天說地的頌詠便應召他意直接罷免。

司命總管起身,站在高臺偏左之處,手執名冊,清了清嗓,道:“淮陽侯長女桓君墨,起!”

君墨兩手放平堆積貼於額前,低頭站起。

“舞!”

君墨掀起眼皮,朗聲道:“諾。”

只見她緩緩走向臺中央,等待一系列的安排。

那廂司命府已將蝶籠已經開啟,井然有序的小宮女疾走小蓮步而來,各人手中捧著一盆打著花骨朵的花兒,想排練了幾千次,毫不猶豫的分成兩撥,將聖女花放成兩排,一排在習子宮,一排在修子宮。

六旬老人自高臺下來,佈滿眼翳的眸子冷冷的掃過我們,身上的清風道袍飄逸輕盈,隨風舞袂。手中一柄長劍鋒利無比,刀鋒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紋理精湛,是把無價的寶劍。

顧老國師走到案前,捻上玉碗中的酒釀,長袖一掃,撒向前方。

一陣琴笛纏繞而來,環著老國師時而激昂可破竹時而柔韌如錦緞的劍法。

一曲結束,顧老國師放下青冥長劍,舞完了這套奇特的劍法,叩首行禮,退下高臺。

君墨的舞早已爐火純青,甚至還加入了自己編出的姿勢,以至於習子宮所奏的樂曲都需要跟著她強勢而清晰的姿勢來來把握節奏,幾千只七彩五翎的靈碟如傾天而來的瀑布,將君墨圍的看不見人影。

眾人目瞪口呆,一些小輩沒見過聖女出世的樣子,驚得望著這奇景發愣。

然而心裡有數的幾人早已料到桓君墨是眾望所歸,譬如桓燁,這就是為什麼司命府讓桓君墨先來的原因。

既然聖女已經出現了,那後面的便沒有必要繼續了。

邵東平提著嗓子規規矩矩對這臺下一喊,道:“陛下有旨,淮陽侯,請上高臺。”

這是要封聖女了。

步入中年的淮陽侯依舊有少年時的瀟灑俊朗,他一身官袍一頂烏紗齊活。

聖女蝶漸漸散去,迴歸蝶籠中。

桓燁道:“桓君墨聽命,朕。”

“且慢!”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厲吼將桓燁的後文打斷,眾人一整冷汗。

一起跪在地上聽令的淮陽侯與桓君墨皆驟然抬頭,隨著眾人將視線調到聲源處。

老婆婆隻身一人上了司命高臺,站在入口,眉宇間透著凌傲,盯著桓燁,厲聲道:“陛下。你怎可如此輕易分封聖女!桓君墨並不是神靈奉獻給北秦之國的聖女!”

這,這不是那天臘梅樹下泡酒喝的老婆婆嗎?!

我伸著脖子張望,不可思議的張嘴拉著下巴,本就很大的眼睛睜的滾圓。

眾人不知這比我還要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的老婦人是誰,見司命高臺的人不動手,誰也不敢發話。

桓燁起身,乖乖的作揖,回答薛司宮:“奶孃,桓君墨已經引來聖女蝶,並非燁兒輕易信口。”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驚得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敢動。

奶孃?

他是皇帝老兒的奶孃?

我的個娘啊!

我記起去年在恪親王府時老管事向我提過,孫奶孃是恪親王的奶孃,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聖上的奶孃,而眼前這位可以十六歲可以六十歲的老婆婆就是聖上的奶孃!

薛司宮不慌不忙的走到桓燁面前,舉起手摸了摸桓燁的腦袋,替他將皇冕帶整齊,退後一步,道:“那麼陛下,桓君墨既然引來所有的聖女蝶,為何沒有促使聖女花盛開?”

連同我在內一干人等,背後又是一陣冷汗。

從第一朵到最後一朵,兩旁的聖女花的確毫無動靜。

桓燁緊緊蹙起眉頭,垂著眸不知怎麼回答薛司宮。

“聖女蝶考的是舞藝,能成功引來聖女蝶,證明桓修子的舞藝的確高超。而聖女花只有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