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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由可以輕易取走天河性命時,他又猶豫了。難道殘忍對待了二十多年,仍然沒有鍛造出一顆堅硬似鐵的心?洛文啟天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惱和不解。

天河像是沒了氣的皮球,四肢軟塌塌的隨意擺放在地面上,見洛文啟天這麼問他,他微睜開被汗水刺痛的雙眼,只看了一眼頭頂處洛文啟天的臉,就又沉沉的闔上了眼簾。

“是,是我做的。我沒什麼能解釋的,請,請您給我個痛快吧……”

洛文啟天蹲了下去,狠狠逼視著天河,似乎想把犀利的目光用力紮在天河的臉上一樣。以一種不容違抗的口吻說:“睜開眼睛看著我!”

兩個人從來沒離得這麼近,感受到洛文啟天口中的氣息霸道而冷峻的噴灑在自己的臉上,天河顫了顫眼皮,吃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洛文啟天眼中那種對他恨之入骨的神色時。天河沒有想抽一根菸,而是想哭。

他想哭,想在死前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把這輩子承受得所有痛苦和委屈都乾乾脆脆的發洩出來,好像只有這樣都發洩出來,下輩子才能快快樂樂的做人。

可他哭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流不出一滴淚,也許眼淚這種溫柔的東西他根本不配擁有,這世上任何溫柔的情感他都不配擁有。

“為什麼要騙我?”聲音裡沒有任何被欺騙的痛心疾首,只是冷峻。

“這,這不是您希望的麼,我承認,就是我做的。”天河似乎笑了一下,也許只是臉上的肌肉在洛文啟天冷峻的聲音裡抽搐了一下,“我一直按照您的要求做事。”

“按照我的要求?我什麼時候讓你去勾結盛世鼎鑫了!”

天河沒有急著否認,他已經不想否認了。說沒有勾結,眼前這位大人也不會相信,還不如默許,也少了彼此的折騰。

這次,洛文啟天似乎耐性極好,以一種饒有興致的神色望著一言不發的天河。

“你是不是一直抱著我會承認你的決心才在我身邊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忍辱負重,洛文啟天用了這樣一個詞。

天河想搖頭,他從沒停止過這種想得到承認的渴望,但並不是忍辱負重,這四個字的重量他擔不起。或許心裡始終沒拋棄自己是他兒子的這個事實,這世上,有哪個孝順的兒子會覺得留在爸爸身邊是忍辱負重的行為?

這是兩個人之間誰也不會提到的一個問題,洛文啟天毫不尷尬的繼續問,“十歲那年,你站在我的房間裡去拉我手,是不是偷著喊了我一聲爸爸?”

天河黯淡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他不敢去看洛文啟天的眼睛,怕在裡面看見仇恨的味道。

喉結滾動了一下,噏動的唇口間輕輕吐出一個字:“是。”說完,天河就別過了頭。

房間一時寂靜得嚇人。

“是屬下冒犯了,願意為當年的錯誤贖罪……殺了我吧。”天河率先打破了這份極為不和諧的氣氛。

“殺了你?”洛文啟天玩味著天河口氣中的絕望,慢慢站了起來,突然說:“你不是一直想靠近我麼?呵,好啊,從今開始,你就跟著我,做我的貼身僕人。”他倒想看看,北川和他背後的人想利用這個私生子玩出什麼花樣。

鷹取霆提著酒瓶推開俊的房門時,正好看見正在收拾行李的俊。

“俊?”扔下還剩一半酒的瓶子,鷹取霆不解的喊了一聲。

俊將箱子合上,拿起外衣就要出去。“霆,我要回去了。”

“回哪裡?”

“首都星。”

“為,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回去了。”

“你這是怎麼了?被誰打的?”鷹取霆抓住俊的胳膊,仔細看著俊臉上浮起來的粗紅的指印。不待俊回答,鷹取霆就擰著眉頭問:“是不是啟天叔叔?”

“不是。”

“還說不是!我看就是。”鷹取霆攔住俊的去路,說:“不要回去了,和我一起走吧。”

俊疑惑的看了一眼鷹取霆,問:“一起走?去哪?”

“不知道。”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俊放下手裡的提箱,這才看到鷹取霆左臉浮著幾道指痕。

鷹取霆不在乎的笑了,“老傢伙們都喜歡來這手。”

老傢伙這樣的詞可不該從優雅高貴的帝國王子嘴裡說出來,俊皺著眉看著故作瀟灑的鷹取霆,認真的問:“霆,你剛剛哭過?”

“沒有。”

“別騙我。”

“啊。”

“怎麼了?”見鷹取霆呻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