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剛醒的侍妾連忙披了衣服來接他,不由得驚訝。
“哎呀!大人!你怎麼這個樣子了!”
“這……這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快請大夫來!請孫大夫來!快去啊!”
這一躺,魏嵐躺了三天。
他的嘴裡不斷念叨著一個名字,又笑又痴的模樣是那些侍妾從未見過的另外一副模樣。
在她們眼中,魏嵐從來都是溫和儒雅,風輕雲淡的,他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事而產生格外執著的情緒。
何曾……何曾……
這樣瘋了似的痴顛?
侍妾們聽著他嘴裡唸的那個名字,心如刀絞般的痛,眼淚落了下來,梨花帶雨。
“你不要再念了啊……”
“求求你不要再念了啊……”
“魏嵐……魏嵐……你不要……再念了啊。”
你可知我們有多心痛?
痛得快要死掉了。
縱使知道你無情,縱使知道你無意,我們也願意自欺欺人,佯做不知情,求著你的一點憐惜。畢竟你對誰都是如此,多情而涼薄,誰也無法入了你心裡,哪怕是眼中。
可你這樣叫著另外一位女子的名字,我們才知,你並非無情,你並非無意,你只是,不在意我們。
“你不要……”
“再念了啊。”
“魏嵐。”
魏嵐許久沒做過如此的美夢。
夢裡他成了嶽昭。
和斐斐在唸安樓相遇。
他無比欣喜著他取代了嶽昭。
於是他和斐斐從相遇,相識,到相知。
夜色下他坐在桃花樹下,給斐斐畫著畫像,斐斐回頭看他,喊他——魏嵐。
她比花還嬌。
比花還艷。
他們成親了。
他騎著馬,迎著斐斐回了家。
揹著她過了火炭盆。
一起拜了天地。
然後於一片喜慶的大紅色中,他抵著她的額頭,隔著一層紅蓋頭,用喜秤,一點一點,挑開了紅蓋頭,對上了那雙含笑的雙眼。
魏嵐想他真幸福啊。
他居然……可以和斐斐在一起。
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那一夜,他抱著她,說了好多話。
她就聽著,聽到有趣的地方,彎唇笑了起來,“是嗎?那可真有趣。”
“我也喜歡呀。”
聲音像是春日的風。
清清的,甜甜的,懶懶的。
婚後,他們恩恩愛愛。
他寫字時,斐斐在旁邊認真給他磨墨。
他畫畫時,斐斐說要入畫,讓他畫得好看些。
他們種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陽光明媚,天氣極好。
他還給她親手做了一個鞦韆。
她坐在上面,他在後面搖著她,她笑得好開心,
這個夢太美,美到嶽昭知道這是夢,也想不顧一切,拋下全部留在這夢裡,最好死在這裡面,不再醒來。
可他還是醒了。
他拼命說著不要醒。
斐斐的影子卻越來越淡,最後如同霧一樣,消散了。
什麼都沒有了。
他睜開眼睛。
陽光從門外照了進來,他的身邊圍了一堆姿色不俗的女人。
他歪頭,露出極淡的笑容來,說不清的失望。
“原來……”
“是夢啊。”
作者有話要說: 魏嵐:開心得要死掉。哦耶。
侍妾:痛得要死掉。
完成!收工!下個月……嗯……明後天見!麼麼噠!!
第22章 書生篇【22】
“他……喜歡你?”
“是呀。”
妲斐將從系統那裡坑來的保溼美白麵膜覆在臉上,手指一點一點將泛起的摺痕抹平,對著鏡子左瞧又瞧。
“可是她從未見過你。”系統糾結。
昨晚上魏嵐那副樣子,像是已經痴戀了很久,然而它的宿主和他從未有過謀面,他又為何那般作態?
妲斐想了想,“也許是他從小書生那裡驚鴻一瞥我的畫像,從此對我念念不忘?”
系統不太相通道:“聽起來不太可靠。”都說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只是看一眼畫像,就到如此程度,實在讓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