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修撰想對倭使想打就打,誰知明日會不會打到自己的頭上。
張儀聽見他們的鬨笑,也跟著莞爾一笑,道:“哦,若是不來,倒也還好,刀兵相見,總不是好事,倭使足利義文閣下現在身上還帶著傷,本官擔心他在外久了,會傷勢惡化,反而不美。”
藩使們一聽,對這張儀嘖嘖稱讚:“張大人體恤下臣之心,讓人感佩。”
張儀面帶幾分得色,搖頭晃腦地道:“中國貴尚禮義,這是唐朝太宗皇帝的話,今日之朝廷亦是如此,雖然朝中不免有人不曉是非,可是恩澤藩屏乃是國策,本官奉命接待國賓,這是應有之義也,諸位不必擔心……”
眾人心中稍安,而這時,卻見不遠處,烏壓壓的人潮竟是朝這邊湧來。
張儀側目看了一眼,禁不住有些驚訝,因為那些朝這邊來人的服色紅紅綠綠的,更有穿著飛魚服、明光鎧的人,一看就不簡單。
這時先有禁衛帶刀而來,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有宦官高聲道:“皇上駕到。”
一聽皇上駕到,張儀嚇了一跳。
天子居然跑來了城郊,這像什麼話?他與藩使們面面相覷,忙是前去見駕,恰好朱厚照大汗淋漓而來,朱厚照舉目左顧右盼地看了一眼,沒有看到葉春秋,則是心裡鬆了口氣。
此時,張儀等人拜倒在一側,道:“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厚照對他們恍若未覺,也沒叫平身,而是大喇喇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張儀頓時想要嘔血三升,陛下輕慢自己倒也罷了,自己是臣子,至多也只能說陛下行事乖張,可是這麼多藩使在,藩使們見了禮,陛下不為所動,如此怠慢,這哪裡是睦鄰,又哪裡有唐太宗皇帝所說的‘胡越一家,中國貴尚禮義,而澤被四海,教化四方’的樣子?
朱厚照只是鐵青著臉,見一夥倭人明火執仗地在那靜候,心又沉了下去,他能看出這些倭人個個不凡,葉春秋乃是激於義憤而下了戰書,哪裡有什麼把握,一旦登場,三十多人圍一人,這是必死無疑,甚至會死得很慘……(未完待續。)
第五百七十八章:死戰(第五更)
朱厚照朝身邊一個宦官道:“讓倭使來朕面前說話。”
朱厚照到的時候,別的藩使都來見駕,唯有倭國藩使依舊還在那兒嚴正以待。
那宦官聽了朱厚照的吩咐,忙是前去交涉,誰曉得居然鐵青著臉回來:“陛下……那副使說了,戰書已下,他們正在備戰,恕他們禮數不周。”
朱厚照的臉色變了。
很明顯,這副使極為傲慢,既然兩國已經交惡,他對於大明天子的恭敬也就僅限於此。
甚至朱厚照抬眸,竟是發現那賀茂清低聲與搬了椅子坐在那兒的足利義文低聲說著什麼,那足利義文的獨眼不自覺地朝朱厚照的方向看來,這位徵夷大將軍之子,其實在此時此刻,身受重傷,尤其是眼睛剛剛止血,可是淤腫未去,他的眼睛被布蒙著,另一隻眼卻是狠狠地朝朱厚照瞪視而來。
朱厚照感受到了那深深的惡意,不由震怒,他厲聲道:“來人……”
葉春秋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了的,朱厚照對倭人知根知底,他知道那賀茂清賬下第一武士的厲害,那人曾巨冠絕倭國關東,號稱關東第一劍,只怕連那鬼島三雄都遠遠不是此人的對手,否則何以鬼島三雄也是關東人,卻非第一劍?更何況,其他的武士,大多是自幼開始練習劍道,三十餘人,除了那坐在椅上已成了廢人的足利義文,其他人個個身手不弱。
朱厚照好武,自然學了不少拳腳功夫,只看這些人的站姿和握刀的手勢,朱厚照就有一種深深的忌憚之心。
既然如此,葉春秋登臺就是送死,他死定了,絕無倖免可能。
這一次,朱厚照沒來由的對葉春秋沒有半分的信心,心裡甚至只在想,索性將這些倭人拿下,那麼一切都可以風平浪靜了。
而就在這時,聽到人群中有人道:“來了……”
果然來了……
只見葉春秋步行而來,手中抱著朱厚照賜給他的破虜劍,腳步沉穩。
眾人紛紛看去,都想一睹這位葉翰林的風采,於是人頭攢動,人潮洶湧。
在葉春秋的身後跟著陳瑾,陳瑾顯得很是焦慮,很是為葉春秋而擔心,而事實上,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許多人,這些人絕大多數是寧波在京的人員。
寧波人飽受倭人之害已久,此番葉春秋與倭人決戰,清早就有不少的同鄉聚在葉府門前,等到葉春秋出來,眾人便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