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朱厚照是依稀記得的,往東安門出了紫禁城沿著御道就可到達,只是這宮中廣闊,只跑了兩注香,那東安門才遙遙在目,朱厚照在前跑,後頭卻是烏壓壓的宦官和侍衛,人數竟是不少,足足有數百之多,許多人一面氣喘吁吁,一面還在問:“怎……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這是要往哪裡跑啊……”
“不知啊……”
“陛下要出宮了。”有人尖叫:“快去通報,去通報……”
以往朱厚照出宮,總還會有所準備,隨駕的宦官、侍衛都會預先隨行,陛下也會換上一身常服,甚至錦衣衛那邊事先得到訊息,也會派人去清查陛下要去的地點,可是這次,卻完全是‘激情’出宮,讓人始料不及。
(未完待續。)
第五百七十七章:中國貴尚禮義(第四更)
東安門的門洞是金吾衛把守,這些侍衛方才還是懶洋洋地當著值,此刻看到眼前的情景,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只見朱厚照一馬當先,跑得氣喘吁吁,渾身熱汗騰騰的,頭上依然戴著通天冠,身上還有因為召見大臣而沒有換下來的朝服,似乎他長跑之後,整個人有些竭力,所以腳步有些踉蹌,遠遠地便朝他們喊:“讓開,統統讓開!”
這些人眼前一花,便見陛下如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
“保護……保護……保護陛下……護駕……”後頭的宦官歇斯底里地大喊。
於是整個東安門亂成一團,烏壓壓的人群越來越多,浩浩蕩蕩,數百上千的朝著朝陽門而去。
此時,朝陽門外,早已是人頭攢動。
三十多個倭人,清早就來了,副使賀茂清心知這是殺死葉春秋的最好機會,不殺死這個人,自己本來就無法回去向徵夷大將軍交代,而葉春秋現在恰恰要撞到槍口上。
為了履行約定,更多的心思卻是生怕葉春秋食言而肥,所以足利義文也已經被人抬了來,在賀茂清看來,這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雖然足利義文閣下也要上擂臺,不過有三十多個人保護著,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
足利義文是被人擔著來的,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被布蒙起,那巨大的痛感依然沒有減輕,他本是徵夷大將軍的愛子,最有希望能夠繼承將軍之位,誰料卻成了獨眼龍,只怕回到倭國,也會成為笑柄。
此刻他坐在一張為他準備好的椅上,咬牙切齒地看著許多人越聚越多,連鴻臚寺的人也來了,諸國藩使也早已找好了位置。
唯獨……葉春秋還沒有來。
許多人翹首以盼,都以為葉春秋不敢來了,於是眾人議論紛紛,竊竊私語,尤其是一些藩國使節,更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一個明國的修撰,居然要和三十多名武士決戰,這個明國修撰一定是瘋了。
只是不少圍看的百姓卻都是另一個心思,許多人皺著眉,顯露出了擔心之色。
單挑三十餘人啊,而且據說倭人個個兇殘,這葉修撰……
“據聞昨夜有葉修撰的同鄉來求告,寧波你可知道?倭人就是自寧波登岸入京的,這倭人在寧波肆意胡為,姦淫擄掠,雖說是使節,可那與倭寇何異?葉修撰聽了,怒髮衝冠,這才下了戰書,我看哪,這葉修撰怕是過於衝動了。”
一開始,還有人以為是葉春秋勝券在握,這才一戰,可是聽了這些訊息,眾人反而為葉春秋擔心起來。
葉修撰顯然是激於義憤,從而下了戰書挑釁,全然不計較後果,也就是說,葉修撰可能一丁點的把握都沒有。
恰在這時,卻有許多差役護著一頂官轎而來,藩使們見了,便都曉得那鴻臚寺的主客郎中張儀到了。
張儀下了轎子,看著數十個倭人各自持刀,嚴正以待,接著便去和諸藩使們見禮,他在鴻臚寺是專司接待的,和諸國藩使很是熟稔。知道這決鬥之事,心裡大為不喜,大明的朝廷命官,居然和倭國人決鬥,這若是傳到各國去,豈不是說大明沒有禮數?****上邦,澤被四方,靠的是禮義和恩德,現在倒好,竟跟人打起來了。
“張大人,不知為何那葉修撰還沒有來?”有藩使不禁低聲問道。
張儀只是捋須,不露聲色。
卻不知藩使之中誰人突然鬧出了一句:“呵……怕是不敢來了。”
張儀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而這時許多藩使都不禁鬨笑起來,一個修撰,打了藩國使節,這令許多藩國使節不免兔死狐悲,所以對這個修撰,早有厭惡之意,他們在大明都有特權,雖然行事不及倭使過份,可畢竟都是使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