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笑道:“這倒不用。你今天來,咱們就能把事情說明白了,是這樣,驅儺的人呢,咱們已經找到了,就在最近這兩天。當然,咱們對外說,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侯爺跟鬱楓的病,找人散散陰氣。到時候,法師各個院子都去,你那院排在前頭,你別出屋,安靜待著,也別怕。”
採箏道:“請問,是哪裡的法師?”
“是個龍虎山的道士。據說頗有些道行的,在先帝那朝顯赫一時呢,當今聖上篤信佛教,不大寵通道士了。但咱們京城的人都知道此人法術了得。”
果然找的此人,當年矇騙先帝,後來失寵出了宮,專門在京城達官貴人間騙吃騙喝。採箏之前讓外公他們哨探到此人,據說已經聯絡好了。她很滿意的點頭:“那可好,希望早點來,讓我踏實踏實。”
“就來,就來。”嚴夫人安慰採箏:“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傷你。”
採箏露出心安的微笑,此時忽然聽嚴夫人道:“對了,你爹昨個來了,說……那個莊詠茗能治好侯爺的病,說能不能讓他試試。”
採箏差點咬到舌頭,急道:“什、什麼?我爹來說的?”天啊,父親到底有多想摻和葉家的事,怎麼還不吸取教訓,這次再出岔子,就不是坐牢而是掉腦袋了。她嚥了下口水:“您的意思……”
嚴夫人嘆道:“唉——好幾個大夫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我尋思,不如讓莊詠茗試試看……”那是個庸醫,配錯藥量,差點害死鬱楓。不如讓他試試看,看不好侯爺,還看不壞麼……
“不行啊,您知道的,他醫術不精。”雖然說鬱楓中毒,真的與他無關。但採箏真心不想讓父親和莊詠茗摻和進葉家的事了。
“可你爹說……莊詠茗的醫術很厲害,他敢保證這次絕不會差了。”
採箏心如死灰,恨的直擰帕子:“這……我爹被莊詠茗謊言矇蔽,您可別信。”
可嚴夫鐵了心的想借庸醫的手把丈夫推向更深的深淵:“唉,不瞞你說,太醫院的大夫一個個都瞧不好,現在只能病急亂投醫了。莊詠茗說他行,就讓他試試吧,再說了,親家公一個勁兒的舉薦,我也不好拒絕。”
“您不好拒絕,我去拒絕。”採箏自告奮勇的道。
嚴夫人笑著搖頭:“唉,拒絕多傷和氣,就這麼辦吧。”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嚴夫人又叮囑了幾句,就讓採箏回去了。話說採箏回到自己院子,直衝鬱楓的書房,逮住他的胳膊,一臉憂傷的道:“怎麼辦?我爹想讓莊詠茗給侯爺看病。”
她擔心治不好侯爺,再惹出更多的麻煩,使得莊詠茗由流放改成問斬。大伯父和大伯母哭爹喊孃的打上門去,煩自己的母親。
“什麼?”鬱楓吃驚的道:“莊詠茗給侯爺治病?”
莊詠茗是有些本事的,絕不是庸醫。鬱楓擔心見多識廣的莊詠茗發現侯爺生病的真相。要是那樣,自己做的一切,都要付諸東流了。
“是啊,怎麼辦?”採箏道:“治不好,把小命搭進去。”
若是治好了呢?他的性命或許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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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鬱楓推三五四的不想把莊詠茗救出來;就有這個打算;怕他再摻和進來給侯爺看病。他的醫術不容小覷,弄不好真的查出端倪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所以晚上的時候;他愁的睡不著。而採箏則是擔心莊詠茗那廝引火上身,不僅害了自己;還牽連了顏家。今日;她沒讓鬱楓去外間睡,而是難得親暱的伏在他懷裡尋找安慰。
兩人各有所思;直到天黑了,鬱楓先勸她:“你別擔心了,莊詠茗有些這真事;或許能把侯爺醫好呢。”
採箏道:“可是我不想讓他醫好侯爺啊;他現在病成這樣,是報應……”想害死自己的兒子,還能算是人麼,現在癱了,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她揉了揉額頭:“但治不好的話,侯爺怪罪下來,他又有之前的案子,肯定不能活了。唉,我父親壓根就不該讓他再摻和進來。”
“順其自然罷。”鬱楓道:“別人是死是活,統統不打緊。只要你好,便是咱家最大的安穩了。”
採箏抿嘴笑了笑,仰頭問他:“真的呀。”
他趕緊點頭:“真的。”說完,警惕的道:“難道又讓我睡到外面去?”
“不是。”她坐起來,歪著頭笑道:“是有另一件事,想讓你幫我。”指了指外面:“還記得我早上跟碧荷她們說的,要晚上去見識見識那個哭泣的女鬼,你陪我過去一趟吧。”
“……”鬱楓愕然,隨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