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各家議論了。
寶茹也不知這事兒,她正籌劃著自己的生意不說,就說鄭卓回來就是一件大事兒,有時間她和他約會,哪來的閒工夫說那些閒話——她甚至都沒見過那家人家。
那家人家引得大家都來說,一個原因就是安頓下來後就不見他家的人出來,就是因為家裡沒得男子主事,總歸給街坊鄰里下個拜帖,算是自己新來此地認識一下還是應該的吧!偏偏她家這也沒做。終日緊閉大門,只偶爾那婆子出門採買些菜蔬糧米之類,其餘時候不見她家有人露面——這可是稀奇!
一旦巷子裡的婦人稀奇起來可就不得了了,不要小看這些婦人,她們透過非常複雜的線路,譬如她小姑的嫂子的弟弟的嬸嬸之類的,就是能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兒——很快這新搬來的人家底兒就被大家知道了。
這一日大家都在姚家茶會,張太太磕著瓜子得意道:“我說什麼來著!就是個養在外頭的麼!呵呵,那般作態,還裝出個規規矩矩的樣子來,只是這世間哪裡是能夠弄假成真的。姚太太你還那般好心好意,要我說這世間哪有那難言的苦衷。”
旁邊一位太太也道:“當是誰家!原來是咱們以前就議論過的那個!‘麗春祥’張家小子張敬的姘頭!嘖嘖,這真是孽緣了,這也幾年時候,為了這個婦人,那張家小子可是丟了好婚事。後頭還是不知悔改,之後家裡給說親,誰家有姐兒的父母聽到他還沒和外頭的斷了來往不是搖頭的,竟然生生耽擱下來。”
還有一位太太轉頭問唐太太,道:“唐太太,她是租的你家房屋,你可知她是哪家的人?竟然幾年功夫也沒傳出個一二。”
這年頭可沒替租戶保守資訊的說法,唐太太沒猶豫就道:“怪道沒傳出名字,並不是咱們湖州城裡的人家,戶籍在下頭的小縣裡,沒得跟腳,她家也是個低調的,所以才沒傳出來。這房狀上寫的倒是這小婦人的名字,叫連秀兒,只是曉得這個有什麼用。”
姚太太忍不住嘆息:“我原本不信,就是為了她家的好規矩,一般這樣的人哪裡有這樣,哪一個不是輕浮的很。終日裡與坊間年輕子弟廝混也就罷了,就是那等安安穩穩不出來走動的,偶爾見人,哪一個又不是妖妖嬈嬈的呢?”
唐太太聽到這話倒是贊同,道:“可不是!我是見過那小婦人的,裝扮也好,作態也好,都像是正經人家。不然我家管家媳婦怎會租她房子,這樣的小院子又能有幾個銀子的進賬,就算家裡急等著開銷,也不差這幾個!”
唐太太這話,既是在贊同姚太太,也是在為自家開脫——租了這樣人家屋子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街坊鄰里雖然不是道學先生,不至於叫她家把人趕出來,但是私底下埋怨、說風涼話也是難免。
說到這兒,有些說話促狹的太太忍不住道:“我看那小婦人生的雖有幾分顏色,但說什麼能勾魂奪魄又差得遠了,何況還是這樣木頭似的樣子。怎麼能把那張家小子迷得三魂五道的,這其中有什麼訣竅?”
這樣的問話自有更加促狹的人來答:“這有什麼的,看她這樣規矩,不過是對著咱們的樣子,誰知她內裡如何?弄不好人家是成精的狐狸,道行高深,咱們凡胎肉眼看不出來,實際上人家在內室裡放蕩的很,比行院裡的姐兒還要在行呢?”
姚太太是個保守老道的人,聽了這大膽的話覺得些微尷尬,只咳嗽一聲得道:“嗐,哪有這猜測!那些人家哪有那許多裝樣子的。弄不好兩人就是前世冤孽,那張家小子就是欠了這婦人的,這又沒得道理可講。”
這些太太大多信前世因果,聽了姚太太的話,想到那小婦人的樣子,心裡都有了些信服。便不再做那些隱秘猜測,談話總算不再圍著這個小婦人了。
客廳裡太太們不再說這個,但是廚房卻正熱鬧地說起來。剛才在客廳裡招呼的婆子跑到廚房裡來找花婆子說閒話,不妨寶茹正在這裡做些小點心。寶茹難道是個不愛聽八卦的麼,也不介意,讓她說來自己也聽一聽。
那婆子說完,寶茹有些恍惚——張敬,這名字可好久沒聽到了!自從周媺和他退親以後,再沒提起過,而且因為這事兒寶茹自己連‘麗春祥’也再沒去過。冷不丁地提起,她甚至一時沒想來這是誰。
只是這又算什麼,周媺都早就另外有了一門親事,她自然是更加不在意的。只是突然翻起幾年前的舊事,她心裡倒是有些驚訝罷了——誰能想到幾年前和同學談論的對話中的女主角,有朝一日竟能成了鄰居。
除此之外,寶茹還有些好奇——當年她心中可不止一回嘀咕來著,這可是和電視劇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