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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起馬鞭狠狠一抽桌面,怒喝道:“帶進來,老子生生抽死他!”

聽到命令,衛兵立刻押解著順溜等三人快步走進廟內。

或許是大殿內肅穆的氣氛影響了順溜,他之前所表現出的張狂多少有所收斂,不過卻仍然昂然地看著眼前那個不斷用皮鞭敲打著供桌的司令陳大雷。

眼前的陳大雷,樣子多少顯得有點狼狽,在躲避順溜三人的襲擊時,身上沾的土屑和草末還掛在衣服上,原本招牌樣的鋼盔此刻卻扣在桌子後面的泥菩薩頭上,在正對著眾人的那一面,一個槍眼赫然顯露在眾人眼前。

站在桌前的陳大雷,額頭上一縷血跡還赫然掛在腦門上,看到那觸目驚心的鮮紅色,順溜心中立刻生出一絲悔意。

爹教過他多少次了,槍就是人,人就是槍,可是就在最後開槍的那一瞬間,順溜還是慌了,這槍是貼著鋼盔打出去的,如果子彈哪怕再歪一點兒,那麼此刻的司令也不會站在他面前了。

同樣驚異的並不僅僅只有順溜,對面的陳大雷看到順溜那副昂首悲憤的樣子,多少也感到有點驚奇。

“誰開的槍?”打量了三人好一會兒後,陳大雷沉聲問道。

“我!”順溜仰起頭,昂然道。

見順溜回答得如此痛快,陳大雷饒有興致地圍著他轉了一圈後詢問道:“夥計,你為什麼殺我?我陳大雷跟你有仇嗎?我是漢奸嗎?!”

身後,聽到陳大雷詢問的排長趕緊替順溜辯護:“報告司令員,順溜不是有意開槍,是、是……是不慎走火了。”

不料陳大雷聽了這話更加生氣,怪聲怪調地說道:“好嘛,我陳大雷的腦瓜子竟然是被部下走火打上的,這他媽的更丟人!老話說得好哇,走火的子彈最要命。平時他什麼也打不著,走火一打一個準!”

見眾人不答話,陳大雷忽然轉頭看向如小媳婦般站在角落的三營長,怒斥道:“聽見沒?說來說去還是你這窩囊營長失職,你的兵戰場素質差,稍有意外就驚慌失措——走火!三營長,你怎麼訓練他們的?你還配掌兵不?我非扒拉了你不可!”

連累到班長排長已經讓順溜心裡甚感過意不去,眼見又要連累營長,順溜神色大驚,忍不住開口:“報告司令員,我不是走火。我埋伏在那兒就是專門打你的……哦不,專門打敵人的。”

見眼前這個倔頭倔腦的小兵竟然驚慌起來,陳大雷滿意地翹了翹嘴角,隨後板起面孔質問道:“你打敵人怎麼打我頭上了?”

“我們以為你是吳大疤拉,就是漢奸吳司令啊。情報說他今天來掃蕩。他是司令你也是司令,他騎東洋馬你也騎東洋馬……”順溜或許也感覺到自己的比喻有點不恰當,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細如蚊蚋。

聞聽此言,陳大雷頓時大怒:“他狗屁司令!你竟敢拿我比他?他是狗日的漢奸疤拉,我是新四軍陳大雷!抗戰以來,老子斃掉的鬼子有好幾百了。松井聯隊把我的畫像都掛在淮陰城城牆上,懸賞一萬大洋。拿我比吳大疤拉,我看真該槍斃了你。”

看到陳大雷怒氣衝衝的樣子,順溜不由得縮了縮身子,低聲辯解:“現在我知道你不是他了。可當時霧沒散透,你頭戴鋼盔,騎在東洋馬上,那模樣和吳大疤拉太像了。”

見順溜越描越黑,陳大雷惱羞成怒道:“胡說!就算有霧,就算都騎馬,我陳大雷跟吳大疤拉也有天壤之別!別的不說,那雜種有這我這身板麼?有我這英雄氣麼?你小子瞎了狗眼,拿鳳凰當烏鴉看,拿人參當蘿蔔煮!槍斃你看來是輕的,我真該抽死你!”

順溜趕緊辯解說:“報告司令,所以我一槍打掉了你的鋼盔,這下才看清了。才發現你不是吳大疤拉,是咱們分割槽的陳司令!當時排長和班長都嚇壞了,愧死了,恨不能鑽到耗子洞裡去。”

“嘿,你這話到底是為我長臉啊,還是為你自己爭光啊,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這走火的一槍!謝謝你打在我天靈蓋上的一槍,謝謝你給我個大喜臨頭啊!看看——開紅了!”

順溜面色一窘低聲解釋道:“我那一槍,本想是揭掉鋼盔,看看你到底是誰,沒想到子彈偏了一寸。”

“看你傻乎乎的樣子,沒想到嘴還挺能說,好好的走火讓你說成故意的,你是看我沒死成就放心扯謊了?那我問問你,開槍時咱們倆之間大約距離多遠?”聽到順溜的回答,陳大雷冷笑道。

“當時隔著一片林子,至少有七十丈。”聽到陳大雷的詢問,順溜回憶了一下,回答道。

“嗯,七十丈大約是兩百多米,看彈孔,你用的是三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