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黑甲衛隨行,有
世子在,王爺不必擔心朕的安危。
想來不日宋離和曹瑞的摺子就會遞送京城,到時候著大理寺直接在吳清越的船到京後即刻羈押逮捕。”
閻毅謙現在的眉頭簡直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別說是他,就連張衝都被陛下這個決定給震驚了,但是話到了最後,李崇換上了一幅可憐兮兮的表情:
“姑父,你就幫朕這一次吧。”
閻毅謙的眼皮都是一跳,姑父,是了,他可不是皇帝陛下的姑父嗎?只是這稱呼還真是多年都沒聽到了,李崇一看他的態度軟化立刻開口:
“姑父,宋離的身體你是知道的,我真的很擔心,你想如果換做是姑姑在江南遇險,你在京城能坐得住嗎?”
閻毅謙還真順著他的話想了一下,第一個念頭就是那絕對坐不住,只不過片刻他就回過神來來,這能一樣嗎?
只是,這一切都拗不過已經打定了注意的皇帝陛下,李崇的主意已定,連派焰親王世子去往江南襄助宋離的旨意都已經寫好了。
為了掩人耳目,張衝被留在了京中值守,李崇以最快的時間換上了親衛的衣服隨著閻安亭出了宮,這一次他急著趕路,自然不可能選水路,而且他以親衛的身份隨著閻安亭出京連馬車也不可能坐,全程只騎馬。
從這裡下江南,如果晝夜不停歇,到了驛站就換快馬其實只需要一天一夜,但是晝夜急行,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閻安亭在出發前拿出了些軟皮子過來:
“陛下一路騎馬不墊上一些不行,腿會被磨破。”
李崇之前在春獵的時候宋離也給他準備過這樣的皮子,綁在大腿內側便不容易被馬鞍磨破,此刻閻安亭拿過來的比那時候用的還要大一些,不光能綁住腿,還能包住屁股,他二話不說進屋綁好,一行人即刻點兵出發。
李崇從前何曾這樣長時間的騎過馬,不到半天的時間,他整個人都快要被顛散架了,閻安亭實在是不放心,頻頻向側後方看,勸著李崇休息一下,但是李崇幾l乎都是充耳不聞,只到了驛站的時候才會換馬,喝水,吃點兒乾糧。
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膝蓋一軟好懸沒有直接跪在地上,還是閻安亭及時託了一下他的手臂,又熱又累,胯骨被顛的走路的樣子都有些變了,但是李崇還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只一個心思要趕緊到江南,他這無聲又硬氣的模樣便是讓閻安亭都有些側目。
其實這樣的趕路方式,就連他都少有,畢竟若非戰時,他們也是正常行進,絕不會用這種彷彿八百里加急一樣的方式走。
夜晚閻安亭他們是在驛站住的,連城都沒有進。
第二日卻下起了雨來,只能身披蓑衣前行,終於在夜色快降臨的時候,淮州的城樓終於遙遙在望了,李崇此刻唇色都有些白了下來,抓著韁繩的手被疾風吹了一路,此刻都已經僵硬麻木。
終於到了城下,閻安亭亮出令牌和聖旨:
“我乃焰親王世子閻安亭,奉陛下聖旨前來協助宋督主辦案,速開城門。”
聽聞
閻安亭來了,曹瑞和鄭保親自相迎,李崇只怕鄭保那個二愣子叫出自己,特意到了隊伍中,低下頭去,好在有斗笠遮擋又下著雨,沒人能認出他來。
閻安亭知道李崇此刻著急,所以只簡單寒暄幾l句便匆匆進城。
宋離白天服了提精神的藥,見了曹瑞,看了審訊的口供和卷宗,曹瑞離去之後他便撐不住地倒了下去,這兩日午後都在發熱,咳嗽也不見好轉,宋才擔心的厲害,只得讓陛下送來的廚子換著花樣做,讓他好歹吃下去些。
惱人的咳喘停不下來,宋離明明已經倦極,卻還是睡不著,只能半靠在軟枕上挨著,卻在此時外面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披蓑衣,頭戴兜裡的人驟然闖了進來,夾雜了一室風雨,這動靜驚的顧亭立刻回身,本想怒斥一聲,卻沒想到那快步進來的是一個他怎麼都想不到的人。
“陛,陛下?”
聞言宋離都禁不住抬起頭,手帕還抵在唇邊,一時之間四目相對,他甚至以為是自己此刻燒糊塗了才會看到李崇的影子,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要觸碰。
而那隻手卻在下一刻便被人握在了手中,那雙手冰涼一片,這才讓他清醒了幾l分,撐著就要坐起身:
“憬琛?你咳咳,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宋離現在都有些恍惚,他身子不穩,李崇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這一路上擔驚受怕的心才算是安穩了兩分,下意識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卻發現自己一身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