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就憑你們河東王氏這種破落戶,哪能走通科舉的關係。”
王元因為某些好事沒有做成,被這個友人的嫡長子打斷,心頭煩悶,他冷聲道:“原來你便是那位在外求取功名計程車子,回來也好,正所謂長兄如父,本官這次來,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就是說媒而已,你就代替你母親同意了吧。”
王維卻不答話,只是大步向崔珀行去,長劍出鞘,便這樣架在了崔珀的脖頸上,他依舊神sè從容,另一隻手拿出自己作為官員身份憑證的魚袋,只是淡淡道:“崔珀,我這次科舉確實發揮一般,只是一榜第三而已。”
王維的這個魚袋,當然不是貨真價實的金魚袋或銀魚袋,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可用金魚袋,五品以上的則是銀魚袋,而王維不過是從八品上的品佚,自然沒資格帶那種貨真價實的魚袋,可王維手上拿的事物,已經足夠證明一些東西了。
崔珀因為沒有官身,自然辨不出真假,而他這時被王維的劍架在脖子上,這雙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猶自外強中乾的說道:“你胡說,誰知道你這東西是不是真的,我不信你真的可以考上進士!”
崔珀這時真的有些難以置信,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名叫王維的人,雖然在之前的印象中確實是一個優秀的世家子弟,各種完美的禮節,讓他都不由心生敬佩,但卻只是個軟蛋而已,然而現在此人卻敢直接拔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其轉變之劇烈,讓崔珀簡直無法適應!
旁邊的王元卻一眼就認出了王維手上那件證明他身份的“魚袋”憑證!只因王元作為上縣的縣丞,品佚也是從八品上,與王維相同,怎麼可能認不出這件作為官員身份憑證的事物?
王元這時心中暗道不妙,之前的某些邪火消散一空,他心中已然相信王維真的中了進士,雖然現在還未授予職事官,自然無法與他這個縣丞相比,可進士的身份是多麼清貴,從這從八品上的品佚來看,說明還真的是一榜進士!
看來這位名叫王維的後輩,真的在長安有了大際遇了,rì後的前途不可限量,遠不是自己這種從流外有幸進入流內的雜流官可以相比的,此時再與王家作對,殊為不智!
王元心思急轉,覺得還是和稀泥了好了,rì後他當然不會再找河東王氏的麻煩,他心想即使王維是個前途遠大的進士,可這手卻暫時不可能伸得這麼長,只需暫時忍耐一段時間,再尋個由頭,轉到其他縣去即可。
所以王元用一種和藹的語氣說道:“王家賢侄呀,還請將這劍放下吧,畢竟這也是你的長輩,都是世家大族的大人物,切莫傷了和氣才行,若是不同意婚事,那就別答應嘛,不用搞得這麼劍拔弩張。”
崔珀從王元的話語中聽出了不妙,他正想說些什麼,卻只覺膝蓋傳來一陣劇痛,直接便跪倒在地,原來王維毫不留情重重地踢了這個“長輩”一腳,他根本就沒有理會王元的聒噪。
他的腦海中,只有弟弟被人架住,妹妹在哭喊的痛苦模樣!
崔珀正說了一個“你”字,王維的膝蓋直接痛毆在他的腦袋上,崔珀只覺得滿眼冒金星,便像個死狗一樣倒在了地上,而後他就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壓迫力在他的腦袋上出現了。
王維的腳用了十分的力氣踩在崔珀的腦袋上,而後才淡淡的對王元說道:“王少府是吧,今rì崔家父子出了意外,父子倆同玩一個jì女死在青樓,你覺得這個死法如何?”
王元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這個年輕人未免太過囂張跋扈,不過還是個尚未授予職事官的新科進士而已,難道今rì真的要動真格的?可在這個縣上的一畝三分地裡,他王元才是真正的半個主人!
王元壓抑著怒火,冷然道:“賢侄教訓也教訓過了,何必弄了個魚死網破,畢竟人家也是博陵崔氏的嫡系,有些事做得太過了,哪怕你是個進士,也擔待不起!”
“是嗎……”王維隨口接了一句,而後狠狠的往下一踩,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只聽到崔珀那慘烈的痛呼聲充斥著整個大廳,聞者無不全身不寒而慄!可王維的動作依舊是那麼沉重有力,簡直讓人懷疑在下一刻崔珀的腦袋會不會被踩爆!
那兩位架著王縉的吏員,已經下意識鬆開了王縉的兩隻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讓人全身都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在讓人覺得恐懼!
崔道之見到父親受辱,雖然此時他也嚇破了膽,而他腦袋雖笨,卻也知道如果沒了自己的父親,他也就不可能有平rì裡那種胡作非為的瀟灑機會了。
所以崔道之鼓起十分的勇氣向王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