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父親凌志雲拍了拍嫂子的肩膀,他看著叢澤詢問道:“你能不能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就是凌溪消失不在,和你醒來出現。”
叢澤點點頭,他從腦海裡翻找出當時的情景,隨後描述出來:“凌溪他們登山,爬到一處懸崖,風景很美,大家停下來拍照。想拍到更美的景色,凌溪站在懸崖邊上,他同學連容,推了他一把,他摔了下去,頭部撞到岩石上,死了。之後我醒了過來,醒了之後又昏迷。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彥叔家裡。”
叢澤思索了一下,最後總結道:“沒有了,就這些。”卻是不知道他剛才的話不亞於扔了一顆重磅炸彈。
一屋子死寂無聲。
“你是說連容?”凌源有些艱難地開口。
凌志雲此時也有些愣了,他本來只是想確定一下,看看凌溪的意識是否真的消失了,誰會知道凌溪出事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凌志雲看一眼弟弟凌志宇,嘆了口氣。
凌志宇此時完全說不出話。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老師,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連容?連容是誰?為什麼要害死小溪!
叢澤看著面前臉色煞白的女人,她情緒異常激動,少年抿了抿唇站起身,輕輕抱住女人,拍著她的後背:“沒事的媽媽,不害怕,一會兒就好了,難過的話就哭吧。”
凌母伏在兒子肩頭,失聲痛哭。
凌志宇回過神來,心裡又酸又澀,這個叢澤,是用了妻子以前安慰小溪的方法來反過來安慰妻子。
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叢澤有些茫然地坐在床邊,而凌志雲則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兩個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最後凌志雲苦笑著開口:“我不對你催眠,你告訴我,你怎麼肯定是連容?連容又是誰?他為什麼要害小溪?”
“根據推論,我肯定是連容。”叢澤認真回答他:“和凌溪一起去登山的共有五個人。凌溪站在懸崖邊的時候,只有連容在他身後,距離不到半米,在凌溪記憶裡,有人從背後推了他一把。”
叢澤一邊思索一邊道:“連容是叢澤的室友,同班同學,他性格和善,和凌溪關係不錯。”
“關係不錯?”凌志雲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
叢澤點頭:“凌溪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他們關係不錯——太複雜了。”
凌志雲揉揉眉心:“怎麼複雜?你說。”
叢澤整理思路,半分鐘後才開口:“連容是同性戀,他喜歡凌溪,向凌溪告白,凌溪拒絕了他。他想要強/暴凌溪,凌溪威脅他要報警,之後連容向凌溪道歉,邀請他去登山,然後在懸崖上連容把凌溪推了下去。”
凌志雲張了張嘴,又閉上,他看著面前一臉漠然的少年,最後還是剋制不住地開口詢問:“連容強/暴凌溪,有沒有得逞?”注意到少年張著眼睛似乎在想什麼是得逞,凌志雲於是換了個詞:“有沒有成功?”
叢澤搖頭,回答他:“沒有。”
凌志雲只能苦笑。這算是情殺?現在的年輕人……他打量著自己的這個侄子。長相清秀,身材看上去很單薄,容易激發人的保護欲,以前經常笑,性格開朗體貼善良,做飯洗衣比現在大多數女孩子都要能幹,現在沒什麼表情反而更想要讓人接近。好吧,被同性喜歡上也不是沒可能。
“爸!”門被砰的撞開,凌源聲音有些急促:“我剛剛聯絡了一下同學,咳咳……”說話太快以至於嗆住了,凌源猛地一通咳嗽。
凌志雲轉頭去看自己兒子:“都多大的人了,就不能穩重點?”
對老爸的批評不以為意,凌源平復了呼吸,連忙說道:“我剛剛聯絡了同學,想打聽下連容這個人。我同學說,連容在我哥失蹤後不久就跳樓自殺了,不過他命大,被一棵大樹擋了一下,沒死成,現在醫院躺著呢,聽說他在鬧絕食,中間還拔過幾次針頭,被專門看起來了。”
凌源看向自家堂哥:“我同學說,他和你關係特別好,估計是覺得沒照顧好你,心裡愧疚,所以尋死覓活。還要我讓你趕緊過去看看他。我呸!什麼東西!”凌源憤憤不平,“對了哥,他為什麼要害你啊?他到底怎麼想的?”
凌志雲還沒來得及阻止,叢澤已經開口回答道:“他沒有害我,他應該也沒有想害凌溪。他是同性戀,他喜歡凌溪,凌溪不喜歡他。我剛才又去看了下凌溪的記憶,凌溪腰上繫了繩子,繩子另一頭系在連容身上,在凌溪摔下懸崖的時候,凌溪把繩子解開了。”
叢澤看著凌源,認真說道:“我不知道連容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