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在季碧菡對面房屋的屋簷上慢慢地站了起來,季碧菡只看了一眼,頓時寒毛直豎,那是一個怪人,佝僂著背,他的頭耷拉在胸前,用沒有眼珠子的眼白陰惻惻地看著季碧菡。
房屋後也傳來響聲,又是一個怪人蹣跚走了出來,這個怪人拖著一把椅子,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了刺耳的響聲,怪人行至一半時停住了,他緩緩地轉過了頭,似乎是發現了獵物…
季碧菡怎麼也想不明白,省衙裡怎麼會出現這種怪物,可已經沒有機會給她去思考了,越來越多的怪人在四周出現,而後瘋了般撲向了面前的唯一一個活人…
季碧菡轉身就跑,但是怪人們動作迅捷,瞬間就竄到了季碧菡的身後,季碧菡只覺得腳踝一陣刺痛,就被掀倒在地,她躺地上回頭望去,是方才拖著椅子的怪人。
“救命!”季碧菡扯開嗓門大喊,然而這裡是省衙深處,平時根本沒幾個人來的,轉瞬之間,就有幾個怪人抓住了她的四肢,想要將她撕成碎片。
早知道就不去燒那些賬冊了,季碧菡此時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可這麼多的怪人的突然出現,誰有能想到呢。
季碧菡絕望地閉上了眼。
風聲迭起,季碧菡頓時摔到了地面之上,她睜開眼,看到沈綸揮舞著一根燃燒著的大木樁子,去驅趕那些怪人,原先季碧菡身邊的怪人,紛紛轉移了注意力,朝著更有威脅的沈綸撲過去。
“啪啦!”拖著的怪人迅捷而上,將椅子狠狠地砸到了沈綸的身上,椅子碎成了碎片,木塊四下飛散,沈綸直接被砸到了地上。
“沈綸!”季碧菡哭喊。
“季碧菡。快走!”沈綸很快就被怪人包圍了。
季碧菡爬起身來,身後刀光不住閃爍…
季碧菡蹣跚來到了院落之外,她靠牆掩面,難以呼吸,沈綸總能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出現,然而他受困的時候,季碧菡自責自己卻做不了什麼。
不一會兒,腳步聲大作,季碧菡抽出了匕首,卻發現沈綸跌跌撞撞地奔了出來。
“你沒事吧?”季碧菡看著渾身是血的沈綸,驚喜間又擔心之至。
“快走!”沈綸一把拉著季碧菡就跑了出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了?”
“渝州完了!”
這時季碧菡聽見了省衙大門那頭傳來一陣陣絕望而又驚恐的慘叫聲,她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了在萬州的總督府的那一天。
沈綸帶著季碧菡從西渝省衙的側門逃了出去,在那一剎那,季碧菡看到了一幅讓人寒毛直豎的場面,省衙的四周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數不清的怪人,如同洶湧的暗衛潮水一般朝著省衙蜂擁而來,就連街道上的人也難以倖免,毫無防備的市民們大批地受到怪人的襲擊,一時間,季碧菡只覺得自己身處於人間煉獄。
沈綸堅持已久,出門之後,抗不住摔倒在地,他用長刀支撐著身體,看著遠方那些瘋狂襲擊省衙的怪人道:“省衙早是他們的囊中之物,我們的出現惹怒了他們。”沈綸回頭,面露關切:“你還好吧?”
“你還問我,你自己怎麼樣啊?”
“我沒事…”沈綸說到這兒,哇地一聲吐出了好幾口的鮮血。
“天啊,都內傷了還沒事,你看上去糟透了。”季碧菡慌張地去扶沈綸,“我帶你去看大夫。”
沈綸搖頭:“我們離真相已經很近了,渝州之前並無疫情,如今憑空出現這麼多的怪人,我們只要…”他說到這兒,身子又垮下去些許。
“你不能再堅持了,你必須馬上療傷。”季碧菡堅決地說,“現在我們離開這兒,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不行…不行…”
季碧菡咬了咬牙,架著沈綸就走。
“駱振思,他說什麼了麼?”路上,沈綸虛弱地問。
“他死了,自殺。”
“這麼說,又是一無所獲,”沈綸慘笑,“他已經料到了他的命運,不光我們一無所獲,怪人們也亦如此。”
“但他終歸還是死了,但我在他死之前見到了他。”季碧菡帶著沈綸遠離了省衙,如今渝州的街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沈綸問:“他說什麼了?”
“洛誠沒有按著太子的要求去做,他拿著我季家和東宮的資源,私自研製了這些怪人,用來…”
“用來做什麼?”沈綸激動道。
“我不知道,他還沒說完就斷氣了,但他留下了兩個字,雚欠,沈綸,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