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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五日之後,上京城中,大內。

孛迭將腰刀交給大興國,袖手入宮,卻見殿後數十名宮人正在賣力洗刷地面和牆上石磚,經過之際,見隱隱血跡,卻是灑了好大一片,看上去絕不像是一兩個人在此廝殺過地,忍了一陣之後,眼看就要到地頭,終於還是回頭問大興國:“昨日宮中,可有變故?”

大興國滿面驚惶。戰抖道:“大將軍,此事可問右相,小不敢多言!”

孛迭一驚:“大內之中,尚有何人敢如此殺戮?難道不怕…

稍移時,完顏亮面對孛迭,將杯中盛滿晉城佳釀。待孛迭一飲而盡,嘖嘖稱賞之際,這才幽幽道:“孛迭遠來,一路辛苦,不曉得宮中已經不同往日了!”

孛迭沉聲道:“還請右相賜教!”

完顏亮一字一頓:“宮中昨日,陛下酒後連殺四人,有王叔一人。宮婢二人。內侍一人!”

“這”

孛迭幾乎將手中杯扔掉:“陛下為何如此?”

此時宮人開道,殿門開處,裴滿皇后進來,二人忙起身行禮,皇后苦著一張臉招呼二人坐下,這才道:“將軍還不知,昨日本宮去向陛下請安,卻被陛下借酒舉刀追殺,若非內侍擋住,此時已經大殮了!”

說話間。指著室內木架上的一件鳳袍。上面刀痕宛然,被斬了好大一道口子,顯然當時情形萬分緊急,才令內侍捨身擋住。

孛迭雖然魯直,也曉得此事為皇室大忌,不可過多追問,當下默然半晌。這才計議軍務。

“右相。立趙桓之事非同小可,莫道河北人心未穩。趙桓一至開封,只怕河北更亂,賊軍各路齊聚,都道勤王,那時開封豈不危若累卵?河東之亂未熄,而河北之亂復生,如何方能安定?便解卻燃眉之急,只怕必有隔日之憂!”

完顏亮與裴滿氏面面相覷,都有些納悶,裴滿皇后忍不住反駁道:“此事縱然為本宮與右相所議定,然立趙桓於開封,卻是太師當日遺表所獻之策,本宮還以為,縱使朝中文武盡數反對,大將軍必不反對,豈知大將軍也不從此議?”

孛迭搖搖頭:“先父在日,從未與某家提起此事,便是遺表也未曾開示,以孛迭猜測,家父當日所言,指江南大舉北上之際,為防萬一之變,方可行此計策。眼下江南安穩,卻是河北自亂,只須蒙古兵退,將三萬精兵調轉南下,河東、河北一舉可平,何必出此計以保一時之安?”

完顏亮恨恨道:“兄弟所言固然,只是河東兵馬自不可小覷!撒離喝身殞,阿魯補大敗,岳飛次子當真已得岳飛本事不成?河北已無可用之兵,蒙古遲早總是禍患,北方兵馬一時未便南下,權用此計暫安也可,只是河北並無重兵,須大金第一勇將以鎮開封,方可保趙桓不被宋民所用,此事非兄而不可!”

孛迭在密函中未見完顏亮提及撒離喝之死,阿魯補之敗,聞言失色道:“不期河東山賊,竟有這等本事?行臺四帥,已敗其二,某家一人,能有何作為?”

次日,宮中旨下,封完顏亨(孛迭)為行臺副元帥,河北西路節度使,龍虎上將軍,率四千騎護趙桓南下開封,入舊時宮殿為宋國之主,掌河東、河北宋民,年號金德!

五國城內,金人冊封的“昏德候”、“東陽公”趙桓頭髮篷亂,身著麻衣,正忙裡忙外,清潔馬廄,上京十餘年間,已經將這一國之主變成了大金國地順奴,一眾嬪妃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金人所辱,已經激不起趙桓半點血性,更常被金人取笑戲辱。偶爾甚至被金人叫上騎馬參加馬球比賽,與金人共較球藝,這一項上居然大有長進,不時贏得金人喝彩,而趙桓也甘之如飴,總比在此間雜役好過多了!

正在辛勞之際,忽然數十人湧入馬廄,強行將趙桓按倒,剝光身上破衣。此等事也曾有人做過,趙桓哪裡敢反抗?只是今日略有些不同,不是那些城中金軍來戲耍於他,而是一幫宮中內侍行此事,倒也出乎意料。

“不!不!小子不敢!快!快!快脫了去”趙桓定下神來,看看身上衣著,居然是一套龍袍,嚇得魂飛天外;渾身顫。

“陛下!”

數名內侍長聲叫道:“請隨奴才等入宮聽封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宋民歸河東,趙桓下開封。歸去!】………

太行,紫團山下,六月間花團錦簇,泉水出山而清,鳥聲入林而幽,盛夏之際,美不勝收。

林泉間的山路之上,一行人卻無心駐足欣賞這美麗的風景,而是急急趕路。為首的老者年逾六旬,葛衣芒鞋,扶杖而行,頭髮花白,在這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