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同伴告訴他,解鈴人在b市的據點突然集體遭遇襲擊。明線暗線都有,總損失超過七成,重要的聯絡點幾乎損失殆盡。組織在b市可以說是陷入了完全癱瘓的狀態。曹主任懷疑這次襲擊跟周勇最近的計劃失敗有關:李德彰有可能早就發現了他的隱藏身份,之前的沉默不過是為了利用他這條線來獲悉組織的機密。周勇最近的計劃則是對方不再容忍的最後一根稻草。
對於曹主任的猜測周勇無言反駁,這種推測連他自己都覺得極可能是事實。但周勇並沒有退縮之意,相反他很快從愧疚中恢復過來,開始計劃如何見到曹主任,說服他重新啟用啟用自己。
今天早上週勇偶然發現住所新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背影很像是曹主任。這是周勇到這裡之後第一次見到曹主任。他立刻做出決定,在自己保鏢的協助下,牽制住看守他的同伴,摸到了曹主任的房間。
有些意外門外沒有人看守,周勇敲了幾下,無人回應。他只稍微考慮一下,就撬開門,閃身進去,然後悄無聲息地關上門——今天他必須見到曹主任。
曹主任是個謹慎的人,房間裡並沒有放置什麼有用的檔案,只有幾份近幾日的報紙略略引起了周勇的興趣。
解鈴人在b市的據點受襲的事情並沒有在這些媒體上被報道出來,輿論的重點似乎還是在紙佔區與原佔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戰鬥上。
但那些看似客觀的報道和評論,正在用不易讓普通百姓察覺的方式捧起李微生,而提到李君珏的次數卻寥寥無幾。政治敏銳度高的人就會發現,李家的下一班接任者已經塵埃落定了。
周勇冷笑了一聲,將報紙物歸原位。正打算在四處搜尋一下,突然駐身側耳一聽,隨後飛快地躲入了臥室的大衣櫃中。
進來兩個人,頭一個便是他要找的曹主任曹進,後者卻是一個褐色頭髮白面板的外國人。
周勇自然知道最近李微生忙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歐亞造紙交流賽。如今b市多見外國人也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解鈴人和歐盟的人一向交往不多,曹進怎麼會和他們勾搭起來。
曹進在解鈴人中地位不低,尤其他還是組織在b市的直接負責人。然而在這個外國人面前,曹進卻有些過於客氣,不,應該說是低聲下氣。
“交給你的任務做的怎麼樣?”外國人傲慢地伸出手接過曹主任遞過來的茶,卻連一個眼神都前欠奉。
“正在進行中。只是,只是李家最近對解鈴人封查的很緊,我們的行動受到很大阻礙。”曹主任一邊回答著,一邊額頭竟然滲出了細細汗珠。
外國人抬起頭來瞪向曹主任,眼神很是不滿:“這不過是你辦事不利的藉口。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總之一句話,我要看到結果。”
“雨果先生,你也知道那些造紙師越是高階身邊的保護越是嚴密,我們種下一兩個都要花費大量的人力並且還要配合周密的部署……”
“嗯?這麼說,你是無能為力了?”外國人反問,一副並沒有生氣的模樣。
曹主任支支吾吾:“當然……也不是。”
外國人盯著曹主任,臉上露出一絲陰霾。
下一刻曹主任就發出一連串的慘叫,整張臉扭曲成一般人類不能扭曲的模樣,在地上如同被滾油潑過全身一樣翻滾。那聲音尖利超過了曹主任正常情況下能夠發出的最高限度,彷彿尖指甲劃過玻璃一樣帶著金屬般的尖銳。
饒是膽大如周勇躲在衣櫃裡,也聽得遍體生寒,如置冰窟。他沒有親眼看見曹主任的慘相,但光憑著聲音就足夠讓他判斷目前曹進正處於生死存亡之際——這外國人到底有什麼可怕之處,竟然能夠令曹進如此悲慘。曹主任身邊的護衛力量有多強大,周勇很清楚。而對方僅僅一人就曹進束手無策,為什麼?
等到地上的曹進喘息聲稍微平靜了一些,外國人才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你嗎?”
曹進沒有回答。
“你以為我在你魂力波動裡植入的種子只能控制你的生死,對你實施處罰?”外國人停了停,“你錯了,作為你的領主,我能做的事情多著呢。比如你剛剛升起的那個抵抗的小念頭。雖然一掠而過,很微小,很不起眼,但是意圖卻很明顯:你是打算對、我、不、利!”
曹進的眼裡略過一絲憤恨和恐懼。
“對,就比如你現在的情緒,我感受的一清二楚。憤怒、懼怕,還有不滿——苦苦壓抑著的不滿,就像我從我其他騎士身上感受到的一樣。可是縱然你們這麼不喜歡我,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為我所控,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