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勢停身,站在竹林枝焦葉枯的邊緣,吊眉連掀道:“你打算要我怎麼?”
歐陽昭厲喝道:“我要你留下萬兒來!”
“這個容易!”
“報出來龍去脈,師承門派!”
“這也瞞不了誰!”
“說呀!”
“他們會告訴你!”喪門弔客的白衣怪人卻不直接回答,隨手向青衫秀士舒敬堯同玄玄玉女羅冷芳一指。
歐陽昭卻也不饒人,大聲叱道:“我要你親口說!”
“要是不呢?”
“連你的人就留在這兒,等這把尚未熄的一場火把你化骨揚灰!”
喪門弔客的白衣怪人聞言,不怒反笑,聲動四周,功力不弱。
笑聲一斂連連地接著道:“痛快!痛快!小朋友!快人快語!”
歐陽昭沒好氣地道:“少裝空賣勢,快講!”
“可是我也問你一句!”
歐陽昭不耐煩地道:“問什麼?”
“天柱山之約,你敢不敢去?”
“哼!十日之內,你等著好啦!”
喪門弔客的白衣老怪仰天朗聲道:“好漢子,既然如此,老夫也破例地要你知道!”
說完,手中的招魂幡同哭喪棒一併,夾在脅下,把一雙手向前一伸,寒著聲音道:“小朋友!這是武林之中,幾代以來,獨一無二的招牌。你可要看仔細了,機會難得!”
歐陽昭不知他所說的招牌是什麼?但放眼瞧去,不由大悟,原來這個老怪的手與眾不同。
別人的手上各有五指,而這喪門弔客怪人的兩支手,一共也只有四個手指,更奇怪的是,他的每一手上只有大姆指同小指,其餘的中間三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全都沒有,而且彷彿如天生地設的一般,刀斬斧削,不留絲毫跡痕。
歐陽昭依然不明白他這對怪手的原因,更不用說從手上看出他的功力、門派、名號、師承了。
因此,依然怒衝衝地道:“你這是殘廢,我不管你,難道想要我可憐你嗎?”
喪門弔客白衣怪人的無血臉上,也不由青筋一漲,沉聲道:“小朋友!你得尺進丈!既然你等不得,我告訴你,你瞧好了!”
說完,身子一扭,兩手的大姆指,相對一碰,口中喝道:“這是天!”
接著,兩個手的小指又是一碰,口中也喝道:“這是地!”
說時,一對吊在外面的暴眼,射出怕人的血森森的陰光,使人見而生畏。
喪門弔客似的白衣怪人這樣一比劃,歐陽昭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越發不耐,怒聲叱道:“比手劃腳!你是啞人不成?”
這時,恰巧落後的青衫秀士舒敬堯與玄玄玉女羅冷芳雙雙趕到。
舒敬堯緊上兩步,衝著那怪人打量了一下,遂道:“如此說,你就是當年叱吒風雲,顯赫一時的天地指功夫的唯一人物,暗……”
那怪人白眼一翻道:“舒花子!你大膽,敢呼老夫的名諱,不怕犯我三大忌之一嗎?”
他說時,惡狠狠的,雙手四指筆直,如同鐵筆一般隱隱發抖。
說也不信,舒敬堯統領一十三省窮家幫,乃是武林知名之士,江湖鹹尊的人物,一向為人光明磊落,正直無私,不避邪惡。不料,在這怪人喝叱聲中,臉上極為不自然,雖未露出懼意,但所要說的話已止住不言,分明是有了怯意。不願開罪當面的怪人。
歐陽昭看在眼內,不由奇怪,心付:這舒幫主是怎麼哪?
驀然,黑影一閃,玄玄玉女羅冷芳突的越飛而至,手中多了一帕天蠶玄帕,抖動之下勁風微震,大聲叱道:“什麼忌禁不忌禁,你恃仗魔家四將的臭名,任意胡作非為還不算,居然要擺出一副老不死的臭架子!”
那怪人聞言一搖頭髮,鬼怪也似地吼道:“黑妞兒!你造反!”
玄玄玉女羅冷芳手中的天蠶玄帕一陣揮動,嘶叱地叫道:“暗送無常,羅姑奶奶的一條命交給你了!”
說時,抖臂揚帕,盤龍繞鳳十三舞起勢遞招,疾厲無比。
歐陽昭不由一時解不開。
他不知道這當面的怪人與玄玄玉女羅冷芳有何樑子,但從羅冷芳氣咻咻,急呼呼的樣子,似乎有不共戴天之恨。
此刻,那怪人喉中咯的一聲,吐在嘴唇外面既長又紅的舌頭一伸一縮,囫囫圇圇地道:“小黑妞兒,你竟敢犯我三諱之一,直呼老夫的綽號!”
此言一出,歐陽昭不由恍然大悟。他想,這喪門弔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