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漂亮,”成冰沒為女孩揭曉Eternity的秘密,時經緯喊她過去打牌,她便笑笑起身。和時經緯坐對家,時經緯專門掐著她的牌打,得瑟得不行:“現在沒人給你喂牌放炮了,手氣不順吧?”
“我高興。”成冰無所謂道,反正打牌不過圖個高興,輸輸贏贏又有什麼關係?
而最關鍵的原因是,刻著Eternity的冰雪宮殿,至少證明他曾愛過她。
至少能降低些她的挫敗感。
如果不能天長地久,那麼能曾經擁有,也算是退而求其次的一種安慰。
打牌的手氣常和心情相關的,一路下來成冰幾回把時經緯手上的牌砸沉,搞得他很是鬱悶,晚上吃飯時也繃著張臉。成冰不覺好笑,回到學校居然讓時經緯這樣的老油條也返璞歸真,為幾盤輸贏動起氣來。
翌日在機場接到顏宣的電話,問成冰幾時回來,說有事要商量。成冰接完電話準備登機,抬頭看到時經緯一張臉糾結得如吃壞了肚子:“男朋友?”
“嗯。”
“蘭庭地產……的顏總?”
成冰預設,時經緯若有所思地側首,唇角略微抽動:“真高效,悶聲不響地這就要二婚了。”
“我都離婚兩年了,”成冰微哂,“再說……難道你還想我開個divorce的週年慶party,昭告天下……我要二婚了?”
時經緯緊皺著眉,半晌才自嘲道:“嗬,果然是林總的女兒,原來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擔心思永定不下性來,現在看來,啊哈,你比他瀟灑多了!”
成冰跟在時經緯後面登機,只覺得他這話說得不可理喻——又不知道當初瀟灑的是誰。
繫好安全帶後成冰想起一事,問:“他當時一共找你借了多少錢?我……不方便轉賬給他,你幫我中轉一下?”
“分手費,還是青春損失費?”
成冰終於被時經緯惹毛:“你今天吃錯藥了還是我昨天欠你錢沒還?我們都離婚兩年了,你至於現在跳出來冷嘲熱諷嗎?不過,”她冷哂道,“席思永是比你強,至少他知道玩完了要回家,你呢……你家就是個公共旅館吧?從這個角度看,說你和他是一丘之貉都抬舉了你!”
既然話都說得這麼開,時經緯也不顧忌,一臉我就是看你不爽你能怎麼的的表情:“那也沒有你成大小姐能啊,想玩叛逆的時候玩叛逆,等玩膩了乖乖回家,又能重張豔幟!你愛玩你不會去找鴨?何必拖思永下水,把他玩得半死不活的你覺得特有成就感是吧?我真替那個傻不稜登的二百五不值!”
“是啊,你不服又怎樣,我玩得起!”
時經緯敗下陣來,畢竟朋友一場,嘴上卻仍要刺成冰兩下:“錢的事你就省省吧,思永還不差你這兩毛錢的贍養費!他給我酒吧唱了半年歌,清得也差不多了,不用等到你現在來假惺惺地流兩滴鱷魚眼淚。”
“他,”成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給你酒吧唱了半年歌?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時經緯嗤一聲,陰陽怪氣道:“你當然不知道,你被他供得像九天仙女下凡塵一樣,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了。他那個人,最不爽欠人東西,誰都一樣。”
成冰默默不言,心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的滋味都湧上來,很多刻意要忘記的事情,偏偏都跟開了閘一樣,擋也擋不住。
“他……他每天晚上去你的酒吧唱歌?”成冰還記得以前席思永有多自矜,流俗的歌從來不入眼。樂隊名氣做得大的時候,外面有人肯出錢請他們去唱,他連合同都懶得看一眼的。然而現在——她聲音低如蚊蠅:“他老去酒吧混,我還以為……以為他嫌家裡煩,在外面……”
“虧你想得出來!”
“他沒告訴我,”成冰喃喃自言,時經緯臉上表情變換紛呈,最後扯扯安全帶低咒:“I服了YOU們,老子不管了!”
成冰跟在時經緯身後,從飛機上一直磨到出機場打車,差點逼著時經緯賭咒發誓,然而時經緯也無奈攤手:“我不是那個二百五,換了是我打死我也不離婚,離婚也得先分財產。誰知道他媽的腦袋裡都想些什麼?”最後他被逼急了,堵在計程車通道被後面排隊的人罵娘,想出個沒轍的轍:“要不你去找那什麼……那個叫趙旭的,他前兩個月還打電話給我,問你們倆離婚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情形,我說我也不知道啊……他好像,好像覺得我當時在應該知道什麼內情似的。我靠不行了剛才老闆打了個電話催你不行直接殺到非洲去找那二百五吧我沒空陪你玩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