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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失的時候?是他隱沒在臺下,靜靜地聽她唱《隨風而逝》的時候?是那個醉酒的冬夜,他忘記今夕何夕,拉她踏上去往未知旅途的時候?是那個春日的雨夜,他扔下游戲裡一同建基地的謝海峰,在漆黑的街頭苦苦覓尋她蹤跡的時候?還是學校的大禮堂裡,她帶著迷醉的笑容,靠在趙旭的肩頭,叫他血氣上湧再也無法自控的時候?

到底有多遙遠,誰又記得呢?

當時不是沒有試過逃離,也想過和別的女生保持一段更長久的關係,甚至態度惡劣希望讓她先遠離自己——誰知回頭一看,不過是逃一步,近一步。

“你鞋帶散了。”

席思永一怔,連忙低下頭來繫鞋帶,糊里糊塗地還打了個死結,被成冰笑話,他這才記起正事來,緩下聲氣勸她:“你媽媽又不是小孩子,能想不明白這麼點道理?眼看著你就要走,當然傷感了,可天下哪有陪著父母一輩子的子女,長大了都是要離家自立的,難道你能永遠呆在家裡?你看咱們傳統風俗裡有一條叫哭嫁,難道因為孃家人都在哭,那姑娘她就不嫁了嗎?”

“你不知道!”成冰急道,“我媽她認死理,那次我就和我爸爸見了一面,她就以為我瞞著她想跟我爸爸過,在家裡哭得跟個什麼似的。等她揹著人哭完了,又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什麼也不肯跟我說——你真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她再有什麼想不開的!”

“誰知道她不是故意這樣逼你和我分手的?”

“席思永你說的還是不是人話啊!”成冰幾乎是喊著把這句話甩出來的,席思永趕緊舉手掛停戰旗,“OK,我不說了,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別告訴我說除了分手沒第二條路可走啊?”

成冰埋下頭,甕聲甕氣地問:“為什麼你不能留下來?”

席思永別過頭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斜睨過來,成冰見他這般模樣,也恨恨地把頭別到另一邊:“我知道你不肯啊,但實際上,這邊的機會確實多很多,為什麼只能是我放棄?”她嘰嘰咕咕的,覺得說來說去也不過顯得自己可笑,顯得是自己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他——有什麼意思呢。

長久的沉默,讓她只想躲起來痛哭一場。

“好!”

成冰還在低聲碎碎念,聽到這個好字半天沒回過神來,席思永雙手撐在臺階後頭,眼神裡還透著丁點挑釁,又重複了一遍:“我說好,我留下!但是我如果留在這裡太皇太后還是不開心,你是不是又要遷就太皇太后和我分手?”

“不會的。”

“是你不會和我分手還是太皇太后不會不高興?”

“我媽不會不高興的。”

“那萬一呢?”

成冰歪著腦袋琢磨:“席思永你對我媽媽有意見嗎?”

席思永趕緊否認,訕訕道:“那怎麼敢,太皇太后大人太有份量了,再說你們這兒,那不是丈母孃領導下的妻子負責制嘛!”

“放心吧,我媽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席思永喲了一聲,成冰連忙道,“她要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這下總可以了吧?”

席思永這才微露笑容,抿著嘴偷笑,成冰又擔心席家二老不同意,又患得患失起來——沒曾想席思永真肯舍了鐵飯碗過來,這簡直是從人生中的大悲陡然進入大喜。

兩人就這麼傻樂著坐在馬路旁的小臺階上,看車水馬龍的流光溢彩,放眼望去看不到路的盡頭,那裡燈火璀璨,竟讓人生出那樣一種奇怪感覺——那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種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的感覺。

“我爸有一瓶治跌打損傷的藥,”席思永忽貓過身子來擁住她,下巴硌在她肩頭,“藏在家裡的樟木箱裡,不管什麼時候搬家,我爸都得把這瓶藥帶上。”

“真的假的?”成冰旋即明白——席思永的意思是,他們家這一關也不好過。

“ 我騙你幹嘛?”席思永點點她的下巴,“我媽脾氣跟你一樣衝,”話音未落成冰就不幹了,“我脾氣很衝嗎?我脾氣很好了!”“是是是,你脾氣不錯,偶爾發點小脾氣,OK?”成冰這才罷休,席思永心道,你這脾氣確實不錯,見我第一面就一開水瓶砸下來,沒讓我血濺五步那還當真是很不錯的,嘴上卻笑說,“那我媽也是這樣,極其偶爾地和我爸幹一架而已。”

成冰冷冷地斜掃過一眼,席思永連忙拋開閒雜事端步入正題:“一年暑假搬家,我看見爸爸在清理箱子,就翻出了這麼一瓶藥水,這麼高,”他比出個10公分的高度,“我印象裡他收拾這個藥瓶有好幾次了,我就問這是什麼東西。誰知道我爸爸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