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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心思奇怪得很,你最好別去猜。

我們在蘭州呆了兩天,卻發現沒有多少可以憑弔懷古的地方,今日的蘭州,再也見不到昔日戒備森嚴的關城和浮船相連的古渡了,營堡墩臺的殘垣、雄師鐵騎的蹄痕也已隨著歲月的沖刷不見了蹤影。

從蘭州向西,涉黃河,翻烏鞘,就踏上了河西走廊。

有文字記憶的時候,便知道河西走廊,知道她是古絲綢之路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大漠戈壁、雪山綠洲、駝鈴聲聲、古國碎片……提起她的名字,給人一種無限的滄桑之感,文明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上,遺留下了太多的痕跡,歷史賦予它少有的輝煌與榮辱。

河西走廊北枕合黎、龍首二脈,南倚綿綿祁連,兩脈夾峙,在青藏高原與蒙古高原的夾縫中,得一帶狹長平坦地帶。走廊的長度約1000公里,寬僅百公里許,自西漢張騫以畢生心血開通此廊,這裡便綿延起兩千年的蒼涼與璀璨。

漢武帝開闢河西,“列四郡,據兩關” 河西四郡即武威(涼州)、張掖(甘州)、酒泉(肅州)、敦煌(沙州)。甘肅是以古甘州(張掖)、肅州(酒泉)兩地首字而得名。

車子在茫茫戈壁中疾馳,風撩起張丕然的秀髮,遠處,祁連山頂的皚皚白雪反射著銀光,偶然閃現的一片綠洲上,鮮黃的油菜花和碧綠的青稞把大地塊分上色,彷彿蒼穹籠罩下一塊巨大的雙色地毯,間或有人耕作其中,牛羊零星散落其間,雀兒低低地掠空飛過,遠處炊煙隨風飄散……?戈壁行久,竟有湖光山色,出現在正前方,在天際盡頭長長寬寬,疑為一條寬廣的大河。筆直的路,快若疾風的車,可迅行許久許久,根本見不到近處湖面。但是,天際處始終有浩如煙海之湖,如江南水鄉煙籠霧罩風光,在遠處若隱若現,誘惑著我。甚至,我可清晰見到湖邊的茂密樹林……行車許久,努力辨識,終見強光的照射下,沙塵隨熱流快速滾動。竟是遇上透過不同密度大氣層對光線的折射,疊影成山水相接幻影的“海市蜃樓”!

“太美了,”張丕然喃喃地說。

河西四郡的第一郡武威就是建在一片綠洲之上的,這裡南靠祁連山,北依騰格裡沙漠,祁連山清冷的雪水滋潤著這裡的土地。

武威,地處水草豐美之地,但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天生就是為人間作戰場的。

我對張丕然道:“武威在三國的時候改稱涼州,你知道唐代詩人寫的涼州詞嗎?”

“我知道,唐朝詩人王之煥寫的《涼州詞》: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嗯,這首詞其實是在金州郡的蘭州寫的,當時這一帶統稱為涼州。還有呢?”

“還有啊?”

“有,”我拿起放在車前的葡萄酒喝了一口道,“唐朝詩人王翰也寫過一首《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呵呵,你只記得喝酒的詩,這下找到理由了。”

說說笑笑間,車子到了張掖市。張丕然問:“為什麼這個地方叫叫張掖呢?”

“我來之前看歷史書講,漢武帝先派驃騎將軍霍去病,受命將萬騎出隴西擊匈奴,過焉支山千餘里,匈奴渾邪王降漢,漢就在他的地盤上設定了武威、酒泉兩郡。後來霍去病英年早逝後,又使將軍趙破奴出令居,就分武威、酒泉的地方另外設定了張掖、敦煌郡。就好像斷了匈奴的右臂,張開大漢之掖,掖也就是胳膊的意思,所以有這個名字。”

“那麼酒泉呢?”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西漢大將軍霍去病在今酒泉之地帶兵打了勝仗,為了犒勞三軍,將漢武帝賜給他的一罈好酒分與士兵,可是酒太少怎麼分,於是將酒倒進一甘泉中,三軍都喝到了酒,此泉名為酒泉,以後此地名為酒泉。”

“敦煌呢?”

“敦,大也,煌,盛也,是漢代形容該地繁榮昌盛的象徵。”

“我知道敦煌,有著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化,很多歷史遺蹟,莫高窟、鳴沙山、月牙泉。”

如果只是一種情懷吸引你到了絲綢古道。那麼敦煌就是你心中那顆絲路上永不墜隕的璀璨明星。所有屬於絲路的經典鏡頭彷彿都聚焦在這座小小的城市——遼闊的戈壁大漠,斜陽殘照下商旅的駝鈴沿路叮叮叮響,西域天竺“飄飄九霄外,下視望仙宮”的飛天彩繪,還有晨鐘暮鼓的佛頌梵音……

莫高窟也稱千佛洞,始建於前秦366年間。據說最初雲遊至此的樂僔和尚,在夕照下見到附近的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