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還是在這裡比較合適。她住辦公室不方便。”
“行了,就在這裡吧。”慄寶山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子就往招待所的房子那裡走。
金九龍見已不能扭轉了,便又說:“也好,住這裡就住這裡。慄書記,你先到辦公室休息一下,我去叫萬所長安排安排。”說完,高聲喊著萬富民的名字。
說著已經走到一排房子的跟前,慄寶山隨即推開一個屋子的門說:“這屋子不是沒有人住嗎,就住這裡好了。”說著便走了進去。
“這怎麼能行呢?小小的一間屋子,放著四張床,又這麼髒。慄書記快到那邊辦公室坐一會吧,讓富民給你安排就是了。”金九龍著急地說。
萬富民已經跑來了,他說:“啊呀慄書記,你怎麼能住這裡呢?你這不是有意糟踏我嗎?咱們所雖然條件不好,但總還有幾間大點的房子嘛。”他見金九龍給他遞眼色,知道金九龍的意思,接著說:“慄書記,這樣吧,請您先到我辦公室休息休息,喝口水,我馬上去給慄書記調配住的地方。”
慄寶山揮一下手說:“不用麻煩了,就住這裡行了,多則兩夜,少則一夜,有什麼關係。就這樣吧。”
“金主任,萬所長,我看就按慄書記的意見辦吧,不要另騰屋子了。”張言堂說。
金九龍那裡肯罷休,他不管粟寶山和張言堂怎麼說,還是讓萬富民去安排。在萬富民走了不多一會後,他也去了。
張言堂到門口,看著金九龍走遠了,返回來問慄寶山說:“怎麼,你喝酒喝多了?”
“對,喝了不少,是我有生以來喝得最多的一次。但這酒喝得值。言堂,你知道嗎,透過喝酒又打了一個大勝仗。”慄寶山高興地說。
“是不是?”
“詳細情況以後再給你講。她跑來幹什麼?”
“具體情況還不瞭解,我想一定也是他們搞的鬼。我還沒有去見她,因為在那裡說話不方便,這是你的意思呀。”
“是啊,我喝多了,腦子迷糊了,要不是你跑來提醒,我更想不起來了。”
“他們去另外安排屋子,說不定還會做什麼文章呢。”
“要不我怎麼堅持在這裡不走呢。”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金九龍和萬富民回來了。他們說已在那邊給慄書記騰出了寬敞的房子,叫他過去住。慄寶山任他們怎麼勸,拿定一個死主意不動窩。他們見沒有辦法了,又定出建議說,最好親自過去接一下夫人,服務員也正可以得空打掃打掃這間屋子。慄寶山連這個建議也不接受,說是房子不用打掃,人叫招待所去個服務員帶過來就是了。金九龍和萬富民的心等於白費,悻悻地走了。
慄寶山的夫人鍾佩霞,上中專時跟慄寶山是同學。當時,追慄寶山的女同學很多,只有她是個幸運者。所以,她非常珍重自己的勝利果實,對慄寶山倍加愛惜,時時處處留意賈寶山在感情上的些許變化,生怕有哪個女人把慄寶山從她跟前奪走。結婚以後,她到中學裡教書,慄寶山到了機關當幹部。她既希望丈夫仕途坦蕩,步步高昇,夫榮婦貴,又怕他位高眼寬,招花惹草,心裡總也不得安寧。為了不致於拉大她跟丈夫之間的距離,她一直勤學敬業,不甘落後,同時十分注重自己的儀容和打扮。在慄寶山當上處級領導那一年,她也評上了中職,當上了全市的模範教師。組織上決定讓慄寶山到太城縣當縣委書記,她是又喜又憂。喜的是丈夫得到了提拔重用。她知道,縣委書記是很重要的位置,慄寶山能到這樣的位置上去工作,那是她的光榮。憂的是,太城離家很遠了,她非但不能像從前那樣天天對他關照,夜夜給他溫存,連他的行為也無法隨時地掌握了。他那樣年輕,那樣英俊,那樣能幹,一定會有女人打他的主意。在他一個人感到寂寞的時候,他能經住她們的誘惑嗎?如果是去別的縣還倒罷了,去的竟是倒了三任書記的太城縣!為了這個,在慄寶山離家之前,她反反覆覆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工作。所好的是,慄寶山要採取的兩條措施,讓她聽了感到有些放心。
一條是從地區帶秘書,到了太城住在一起。一條是把銀俊雅從縣城弄走,下放到邊遠的鄉里去。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慄寶山離開家剛剛五天以後的昨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一個讓她大為吃驚的電話。打電話的人是個女的,不願暴露真實姓名,自稱是一個同情她的人。電話裡說,慄寶山到太城後,不但不清除害人精銀俊雅,反而跟她一拍即合,好得不可開交,甚至召開萬人大會給她搞所謂平反,弄得全縣群眾怨聲載道,議論紛紛。還說,如果不信,可馬上到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