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甘小俠名震寰宇,老漢七兄弟萬無不服調停之理。但這小賤婢出手太重,已傷老漢三位兄弟,小俠意欲調停,不知以何種條件作為基礎?”
甘平群初履江湖,不知對方是何許人也,眼看著地上三具屍骸,也暗怪那姑娘下手下太辣,自己不過才趕幾里路程,她已打死三個,不覺沉吟起來。
那老者臉上掠過一絲奸笑,徐徐道:“小俠既也感到為難,不如就此退過一旁,待老漢兄弟收拾這賤婢,再向小俠謝罪。”
若非甘平群名頭太大,那老者怎肯恁地屈節,然而,他已出面替人講情,豈能再讓那姑娘再受輪流拼殺的危險?在他感覺進退皆難的時候,白衣姑娘忽然冷哼一聲道:“你們自欲取死,與我何干?”
第二十五章 絕地邂逅
甘平群見那姑娘打死了人,還要說別人“自欲取死”,心下大感不滿,回頭望她一眼,正色道:“姑娘說他自欲取死,能否再加解說?”
白衣姑娘粉臉一熱,沉吟道:“我不必加以解說,你可先問問那老兒是什麼綽號。”
那老者微作怒容道:“事實俱在,豈容你賤婢狡辯?”
白衣姑娘秀眉微剔,冷笑道:“你蒙山七子素行如何,人已盡知,頭一個文品三上來,手中暗藏毒針,若非我換手發招,早已送命,第二個魯輔民中途飛腳,靴底藏鏢,姑娘一掌把他打死,還算是給他便宜。第三個關大茂一上來就施五爪飛過,被我震飛兵刃,自傷在毒刃之下,與我有什麼相干?”
甘平群見這姑娘被老者激得說出緣由,只因她說得十分含蓄,一時還明白不過來,順著她指點的屍骸一一看去,果見一具屍體手握飛撾軟索,撾尖卻觸在胸上,若非兵刃淬,怎會見血封喉,一觸即死。
他對“蒙山七子”使用淬毒兵刃這一件事,大感不滿,再向為首那老者拱手道:“請問老丈,這位白衣姑娘說的經過,是否狡辯?”
“嘿嘿!”老者冷笑兩聲道:“如何不是狡辯,請小俠再聽老漢數言。”
甘平群急著要去惠州,那有閒情聽雙方告狀?由那老者神情上,雖看出不是好人,也有幫助白衣姑娘的意思,卻不好在是非難於辨別的時候,橫加插手,心念一轉,妙計頓生,笑笑道:“小可本有急事趕往惠州,只因聽聞有人廝殺,才折道過來看看,既是雙方各執一理,小可也只好走了。”
白衣姑娘大為著急道:“你不能走,我要告訴你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甘平群微微怔道:“姑娘要說何事?”
白衣姑娘甜甜地一笑道:“你還要不要‘浩然天罡錄’?”
“咦——”甘平群不禁失聲道:“難道那秘笈果被姑娘先得了去?”
白衣姑娘還未答話,敵方那老者已迫上兩步,冷笑道:“甘小俠藝冠當今,又是堂堂正正之人,諒不至於奪人所好,覬覦一部‘浩然天罡錄’吧?”
“浩然天罡錄”是唯一能剋制轉輪王所學,又是紫鳳女犧牲寶貴的生命,才儲存得下來交到甘平群手上的遺物,怎能說是覬覦?
他見此老竟施軟計,計算“以禮囿人”,心頭暗自好笑,但仍拱手一揖,從容道:“小可迭蒙老丈推崇,確實不勝汗顏,但那浩然天罡錄是亡母所遺,並在墓穴中交到小可手上,不幸當時強敵接踵而到,秘笈一再被奪,直到金陵觀音崖,才由這位姑娘捷足先登,此時又有原物歸趙之意,不可能說是小可覬覦,更非奪老丈所好,老夫所責,未免過甚了。”
他因“蒙山七子”為了奪取秘笈,已經死了三人,所以婉轉解釋,據理力爭,不願再以言語傷害對方。
那老者的臉色瞬息數變,厲聲道:“小俠所言差矣,奇書奇寶,原是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先之,小俠即已得而復失可知此秘笈不該為小俠所有,老漢七兄弟探訪年餘,始知這秘笈落在這賤婢之手,好容易尋到她落腳之地,本意還是以物交換,不料她竟出手傷人,若再取不到秘笈,愚兄弟犧牲何價?”
白衣姑娘“哼”一聲道:“鬼車老兒,你別老拿話擠迫人家,老實告訴你,你蒙山七子個個全有取死之道,我不過是代天行誅,若果還不服氣,四人一齊上來好了,姑娘一枝寶劍總可以奉陪幾招。”
她話聲一落,“鏘——”一聲響處,一枝精光四射的長劍已執在手。
鬼車老轉看甘平群一眼,桀桀怪笑道:“甘小俠你看在眼裡,當知道誰直誰曲?”
白衣姑娘冷笑道:“誰教你登門尋釁,先來惹我?”
鬼車老見甘平群不作聲,生怕中途出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