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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是不得而知。”他斜覷了她一眼,“怕是連如故也不曉得,將你分派在文學館,是趙元良的意思罷?”

這個梅蕊倒真不曉得,她納罕道,“是他?這又是為什麼?”陸稹不答,她便又繼續說了下去,“其實分派在哪裡都無所謂,做那些事情我也不是做不得,只不過沒有文學館清閒罷了。”

“文學館不止清閒,還無人問津,”陸稹拿腔拿調地說道,“若不是那日陛下鬧性子藏去了文學館,我怕是不曉得宮中還有如故這樣的美人。”

“你這人!”一提那時梅蕊就來氣,她開始同他算舊賬,“當時怎麼就那麼不近人情,那碗水本就是我在你進來前就摻好的,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讓我去領罰,還卸了我的差事!”

她橫眉時別有一番楚楚風致,“還有那回的糖糕!”

陸稹才覺得她可怕,這些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再顧不上鬧彆扭,哄她才是要緊的正事,他捏著她的手,笑道:“若不是卸了文學館的差,你怎麼到御前來,我又怎麼同你認識呢?這都是冥冥中的事兒,要細細追究起來,怕是隻能論一個緣字了。”

梅蕊聽得發笑:“緣字可真是冤,好的壞的都推給它,依我瞧,事在人為,緣也是人定的,沒了前面的那麼多事,我與護軍合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真是萬幸。”

陸稹也定下神來,柔了神色看她:“我喜歡學士的這句話,事在人為,緣也是人定的,那既然如此,無論如何,學士與我的緣,這輩子都掙不開了。”

“護軍這樣講,便不怕我惱麼?”她歪了頭,“我何曾想過要掙開,前邊兒刀山火海千難萬險,我陪護軍一起便是了,有護軍在身旁,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她這話說得錚錚有力,連陸稹也動容,只可惜良宵太短,她在護軍府上也再待不了幾日就得回宮去了。

回宮的那日,她見的頭一個人卻不是心心念念記掛著她的懷珠,而是興慶宮趙太后眼前的大紅人,周壽海。

周壽海照舊還是那副肥頭大耳的形容,甚至要較之前更為富態了些,他打著浮塵候在章華門前,對梅蕊道:“梅蕊姑娘,可讓咱家等著你了,太后召你覲見呢。”

第34章 徵鴻過

此前她在病中的時候太后也讓周壽海來瞧過她幾回,這次周壽海在她身側走著,笑得見牙不見眼:“姑娘這些日子在宮外頭養得好,瞧著都豐潤了許多,是不是護軍府上的膳食要比宮中的可口多了?”

宮裡頭的內侍便是這樣,都是成了精的奴才,想方設法地要從你口中套話,還會陰陽怪氣地拐著彎損你,一有不慎就著了他們的道。梅蕊嘴角牽著笑,答道:“奴婢奉陛下的旨意出宮探看護軍,承的是陛下的臉面,護軍府上的人若是敢怠慢,那就是要忤逆聖意,有這麼層意思在裡邊兒,公公覺得奴婢還會被怠慢麼?”

她將小皇帝搬了出來,左右讓她出宮確實是小皇帝的旨,周壽海被堵得沒話說,再怎麼他也不敢猜是小皇帝想要撮合梅蕊與陸稹兩個人,他只得訕笑道:“姑娘說的是,南衙那起子人就算平日裡再怎麼虛張聲勢,借他們十來個膽子也不敢忤逆聖意。”

可背地裡卻不曉得是怎麼說的,都知道南衙是陸稹的地界,小皇帝又信任陸稹得很,陸稹的意思都快要趕上聖意了,有些人見著陸稹,比見著皇帝還要害怕。

周壽海又頂著虛偽的笑來問她受的傷可曾好了,還誇她英勇無雙,是女中豪傑。梅蕊聽得暗自發笑,一一厚著臉皮承了下來,慢悠悠地道:“當奴才的,不就是該為主子盡忠麼,奴婢相信公公也會這般做的,對吧?”

周壽海拍了拍胸脯,臉上的肉也抖了抖,“那肯定的,咱家願為太后娘娘肝腦塗地,死不足惜。”

梅蕊瞧周壽海的眼神有些鄙夷,漂亮話誰不會講,就從她聽聞的周壽海的那些作為,確實是死不足惜,她又突然想起了陸稹,那人似乎自己有自己的傲骨,宮中的太監多以咱家自稱,他似乎很少用這個稱謂,細細琢磨下來,大概是因他是將自己放在人臣之位上,而非奴僕之流。

邁檻入了興慶宮,趙太后正端坐著養神,不曉得是不是梅蕊久未見她的緣故,倒覺得她要比之前更為豐潤多了,一舉一動都透著懶勁兒,沒了最初見那時的端莊嚴整,她免了梅蕊的禮,右手覆在左手背上,漫不經心地問梅蕊:“前些日子受的傷,可好了麼?”

梅蕊恭謹地垂著首,“回娘娘的話,勞您記掛,已經好全了。”

“那就好,”趙太后點了點頭,“好了就行,女兒家身上留不得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