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自然是返期無定,倘若不遇上沈少俠,施展華陀醫技,你二叔只怕要埋骨絕壑,永無見面之日了。”
韓玉珊聽出韓崇語氣不對,倏抬螓首,瞧出韓崇目中威芒畢露,心中一顫,幽幽笑道:“二叔,你老人家語焉不詳,侄女兒一點都不懂嘛!”
韓崇沉聲道:“姍兒,瞧二叔的腿還是原來的腿麼?”
韓玉珊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已知韓崇說些什麼。
大驚之下,一瞥韓祟雙腿,股臼以下果然膚色有別,接縫處顯露出一圈紅線,不言而知確是換續了雙腿。
她星眸中閃出迷惑之色,道:“二叔,你在鎖雲崖下有多久了。”
韓崇冷著面目道:“刖足墜崖之日算起,已是二百七十六天,九月有奇。”
韓玉珊驚愕睜大星眼,道:“那麼他呢?”說時手往沈謙一指。
“昨日。”韓祟語聲森寒而沉。
韓玉珊更是疑雲不解,指著沈謙問道:“他怎麼知道二叔在這絕壑之內?”
韓崇本想說出郗鴻之事,忖思權衡之下,覺此刻說出大非相宜,存心撮合這一樁美滿良緣,又行忍住。
他淡淡一笑道:“世事本無定,因果難分明,你萍水相遇沈少俠,難道你事先會知道麼 ?”
韓玉珊面色紅紅地,道:“二叔,你老人家不用說,侄女兒已知是誰所為,不過我爹與二叔情若兄弟,推心置腹,未必”
陡地,韓崇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怨憤,森厲激動,真說不出這是笑,抑或是哭。
韓玉珊被韓崇這一突然舉動,驚得不知所措,嚇得一張臉紙白的望著沈謙。
沈謙知韓崇抑鬱太久,這絕壑之內苟延九月,境遇之痛苦,非親身經歷之人無法體會得出。
何況,兩足又被刖除,自問已無生還之日猝慶更蘇,其心情喜怒憤怨可想而知,他只有用安慰的眼光示意韓玉珊。
韓崇笑聲一定,對韓玉珊說道:“不提起你爹則還罷了,我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挫骨揚灰方清心頭之恨。”
韓玉珊只聽得心寒內顫,從韓崇神包悲憤與語氣怨毒來看,並非短短時期可結怨得如此之深。 有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應該他倆往昔相處如冰炭,怎麼自己一絲均未察覺,不禁駭異不已。
只聽韓崇又沉聲道:“你爹真是韓廣耀麼?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