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如電,縱躍如飛,逼得三僧二道不能侵越雷池一步。
但人身究竟是肉做的,面對五個武林高手虛耗真力甚鉅,暗道:“這樣打下去,難免活活累死,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何必如此硬拚,他日竇無咎不搞得武林腥風血雨,人人自危,誓不為人。”
心念一定,大喝一聲,迅疾連環攻出五招,迫得三僧兩道退出了半步,趁隙一鶴沖天拔起,猛然身腰鷹瀉撲下山坡。
通元道人一劍“撥雲見日”斜挑而上,竇無咎空中冷笑一聲,曲指一彈,“通天指力”虛空猛戳通元道人。
只聽通元道人悶哼一聲,指力正點在執劍腕脈上,長劍脫手飛出,人也仰面倒地,面白如紙,痛得額角冒汗。
南天一兇竇無咎一指彈出後,身形下撲之勢並未停滯,圈外衡山派三位高手正掌刃猛力截擊。
只聽竇無咎厲喝道:“擋我者死!”
掌指分出,三個衡山高手悶哼出聲,被凌厲掌指之力掃中,跌出丈外。
竇無咎身形如電,一掠而去,突然一條身影迅疾無比迎著竇無咎撞來。
只聽一聲暍道:“回去!”
竇無咎倒也聽話得緊,身形疾翻了回去。
來人如附骨之蛆般跟蹤而至,只聽他冷笑說道:“姓竇的,你到此尚不死心還妄想圖逃麼?”
南天一兇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聞聲已知是什麼人,疾然旋身別面目注之下,果然正是生平唯一敵手紅面少年。
沈謙冷笑一聲,疾然長劍出鞘,龍吟過處,已自一招展出“天象七式”中最後一式“萬星拱月”。
竇無咎不禁膽寒,側身橫竄逃走。
天象七式乃震古爍今絕學,一式展開,劍光震成一圈月暈,散出萬朵寒星,浪潮疊湧波形射開,罩及十丈方圓,威力驚人之極。
竇無咎才不過竄出三丈外,突見寒星劍芒驟壓而下,只聽竇無咎慘噑一聲,淒厲不忍卒聞。
瞬眼,劍勢一收,但見竇無咎橫屍在地,渾身上下洞穿數十孔,鮮血自孔內涔涔流出,兩目張敢瞪視怕人。
山坡東側此刻已飛奔而來三人,奔至屍體之前停住,現出黑煞令主匡九思、寒冰神君郗雲甫及盧俊三人。
匡九思見竇無咎死狀之慘,忍不住珠淚盈眶,奪目順頰流下。
通元道長一旁冷笑道:“匡九思,你殺人多矣,難道你也會落淚麼?”
匡九思默不置答,移目注在沈謙面上道:“犬子現在何處,望求釋放,匡某當攜子遠去海外,從此不問武林之事。”
混元手黎世雄狂笑說道:“匡九思,你這是自投羅網,就該橫刃自絕,以免羞辱,你尚希冀安然離去麼?”
匡九思冷森森的望了黎世雄一眼,道:“匡某生死之事還不放在心上,三派掌門性命垂危,恐怕無人可治。”
黎世雄冷笑道:“三派掌門已為人救出,不勞你煩心。”
匡九思緩緩伸出手指,指向西方山谷來路,道:“如不見信,諸位請瞧。”
群雄投目一望,只見數人疾奔而來,三人各託著一具軀體,走得臨近,發現三派掌門巳奄奄一息,面如敗灰,口角滲溢一絲黑血。
為首來人是巧手怪醫公輸楚,群雄卻不知這公輸楚是何來歷,僅沈謙數人知悉。
沈謙長身一掠,躍落在公輸楚身前,低聲說道:“岳父,以您的醫術,尚無法解救三派掌門麼?”
公輸楚微笑道:“醫之一道,最是浩繁淵深,欲窮其理,畢生難竟,三派掌門不知匡九思給他們服下何種毒藥,互為尅衡,不好用藥及以本身功力施治,如此反而加速其死。”
說著微微一頓,又道:“賢婿不妨以不取他性命及釋放其子,作為治癒三派掌門交換條件。”
沈謙愕然道:“殺父之仇焉能不報!”
公輸楚道:“匡九思作惡多端,與他有仇的並非只有賢婿一個,稍時自有取他性命之人。”
沈謙勉強應命,轉目望去,只見華山、武當、衡山三派門人各聚集在自己掌門人身前,憂急不已。
匡九思淡淡一笑,笑中含有淒涼意味,朗聲道:“匡某有一點須向諸位說明,三派掌門遭此毒手並非匡某所為,下手者乃竇無咎。”
群雄中有人出聲高喝道:“匡九思,你諉過於竇無咎,莫非是惜命就生麼?”
匡九思雙目精光逼射,放聲狂笑,倏又黯然長嘆道:“匡某如要離此九洩山中,一個時辰前已遠走高飛了,匡某並非庸儒之輩,他日東山再起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