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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不過,新增的那隻長匣子讓楊祖仁很是納悶。按理應該成雙成對的新增,趙興增加一個形狀獨特的大木匣,讓楊祖仁的好奇心不可抑制。一回家,他趕忙分派僕人將禮物搬進屋中,開啟了那個黑漆漆的的鋥亮的大木匣。而楊祖仁妻折氏關注點在另外四隻木盒上,她才開啟第一隻木盒,立刻發出一聲驚呼,與此同時。楊祖仁那方也發出一聲驚叫。折氏連忙向楊祖仁那個方位望去,楊祖仁則跑到她跟前,望向她手中的匣子。

兩聲驚呼接著響起。

楊祖仁那件大木匣子中放著一整套刀劍,在盒中、形似鹿角的木架子上有長短三柄刀。每柄刀地刀鞘上沒有鑲嵌任何東西。只是淡綠色的檀木,隱隱發出一陣檀香。刀柄鑲嵌著金絲。

三柄刀看似樸實,但仔細觀察,會發現它做工精緻到了極點,每個細節都顧及到,刀身打磨的極其光滑。幾乎渾然一體,刀身的弧度、刀鞘地光滑度,從各個角度上看沒有絲毫瑕疵。

折夫人手中那個禮盒裝滿了一匣珍珠。這些珍珠都是圓潤的日本珍珠。雖然個不大,但個頭均勻,大小如一——這個匣子原來是楊祖仁送的,裡面裝的一些水果。

裝水果的匣子用來裝珍珠,算起來這些珍珠怕有三斤重了(宋斤)。

楊祖仁好奇心更重了,他連忙揭開另幾隻匣子,發現:一隻匣子裡面裝的是玳瑁。一隻匣子裝滿了香料。一隻匣子裝滿了象牙雕件——不,應該是海豹牙雕件。

除此之外。另兩隻匣子裝地是水果——也都是楊祖仁不認識的熱帶水果,那些水果發出的香甜氣息讓人垂涎欲滴……

楊祖仁點點頭,說:“張用說去拜訪離人,有他這層關係,一定不會受虧待,看來,確實如此。”

折夫人一手抱著珍珠,一手抱著花紋斑駁地玳瑁,緊張地說:“這些東西,怕得有五百貫吧?”

楊祖仁搖搖頭:“不止,光這匣珍珠就值五千貫……啊,回頭找幾個待詔,給母親串一件珠鏈,她苦了這麼多年,也該享享兒子的福了。”

趙興此後又在家中歇息了幾天,辦過洗兒禮後,開始正式上任,已經在府衙裡打雜許久的高俅帶著府衙裡的屬官在門口迎接,趙興在府衙門口略一停留,打量著這座府衙,心裡充滿感慨,從今以後,這座府衙就由他掌管了。

府衙兩邊的牆壁刷的粉白,這是新官上任常有的程式。府衙兩邊地牆壁叫做“粉壁”,是用來張貼官府布誥地。每次有新官上任,朝廷都要撥給一筆費用,由新官粉刷兩邊的牆壁,把舊有地佈告全部揭下來,將粉壁刷的一片潔白,不留一張紙片,好等自己這位新官重新貼上屬於自己的佈告。

這種儀式叫做“粉飾”“履新”。

一般來說,每次新官上任都是衙役們最快樂的時候,比如粉刷這個牆壁,一般衙役們給新官開出的價格是一百貫,這筆錢將在“履新”費用中核銷,但實際上花不了百十文。若是衙役們自己買石灰動手,也就十文錢而已。然而,這次杭州新官上任則不一樣。

宋代以詩文取士,很多才子詩歌做的優美無比,算術學的一塌糊塗,對世務的瞭解如三歲孩童。而且在愚民教育的機制下,大多數才子被誤導的,對世界的瞭解甚至不如三歲孩童正確。故而許多“才子”一到地方擔任地方官,常會被當地吏員劫持,糊糊塗塗、渾渾噩噩度過任期。或許他們當中有真心做實事的人,但等他們瞭解地方情況,三年任期也到了,人也該走了……

不幸的是,趙興這位新官是本地人,胥吏們糊弄別人,卻不敢糊弄這位敢在祭雨時砍下龍王角的當地豪強,原本一百貫的粉刷費用,他們報價:一百文。

一般來說,新官上任,吏員們都要給新官一個下馬威。以便這位新官在以後的歲月裡肯任由吏員折騰糊弄,但這次“履新”儀式卻與原來的完全不同:主官蘇軾原本乾地就是杭州通判;押司高俅是小吏出生;推官秦觀是蘇軾帶來的;趙興又是本地人,所以吏員們迎接趙興的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些吏員以前也都跟趙興打過交道,所以也不用介紹,每人跟趙興問了個安,接著,高俅抱著一大堆公文過來,趕走了其他人,他一邊跟趙興閒聊。一邊將那堆檔案塞給趙興:“趙兄,衙中的小事我已經替你處理了,剩下的都是大事,秦先生已經看過卷宗了。他在每份卷宗後都有標註。離人若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按他說的,只管用印……

這裡還有幾份,事關重大,也都有些首尾,秦先生不敢下判語。但憑離人做主。“

宋代衙門不是每天都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