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章。具體的活都由林積帶著人操勞。
站在塵土飛揚的大道上,趙興不免暗示對方該分髒了:從密州市舶司那裡領來地那筆小金庫,雖然趙興並不十分在乎這樣數額的錢。但林積一個人收下,未免違反了官場潛規則。
“四萬貫啊,林大人。四萬貫夠幹很多事了”。趙興看著忙碌的工人,有意無意的提醒:“林大人,還缺錢嗎?”
林積也望著那群工人慨嘆:“是呀,我本以為錢多,可是細細一算,這錢遠遠不夠。光修善城牆,至少需要一萬六千貫。而修建地道路也需要這個數。還有官舍、官衙、驛所……膠西新建。處處都需要錢啊?趙大人看看,還能不能從別的地方挪點錢。暫調過來貼補一下,我已經把鹽場的一萬多貫貼進去了,可還不夠……”
正說著,路邊一個端土的百姓與同伴發生了衝撞,兩人爭吵幾句,打鬥起來,林積趕忙丟下趙興,帶著衙役過去看押。
安思達一直沒說話,等林積走後,他衝著林積的背影感慨說:“不愧是拾珠不昧林公濟,修建如此一座城池,五萬貫哪夠,至少也要十萬貫,林公濟竟然要用五萬貫建起一座城來,好魄力。”
趙興揚起了眉毛:“啥?拾珠不昧林公濟?安大師,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林積年青時進京趕考,途經蔡州(今河南省汝南)的一家客棧投宿。睡覺時在床上揀到一個布囊,開啟一看,裡面有數百顆珍珠。為了穩妥,林積便把珍珠收藏於箱篋中。
第二天,林積問店主昨夜什麼人在這個房間住過,店主答:是潯陽商人周仲津。林積便交代店主:“此吾故人,如果他有回來找時,可以叫他到京師上癢貫道齋,尋問林積。千萬!千萬!不可誤事!”
次日臨行,林積仍不放心,他怕店主人忘了,又在住房內留言:“某年某月某日,尤川林積假館。”不久,周仲津發現丟了珍珠,急忙返回客棧尋找,聽了店主轉告林積地留言後,揭了房內林積的告示,立即趕赴京師找到了林積。而林積核實情況後,如數送還珍珠。
此後,周仲津拿出一半的珍珠酬謝林積,林積堅決不受。周仲津感激不已,捐錢給佛寺,建生祠為林積祈福。後人寫詩禮讚林積說:“林積還珠古未聞,利心不動道心存。暗施陰德天神助,一舉登科耀姓名。”
也就是說,“拾金不昧”這個成語地原型說得就是林積,最早這成語是“拾珠不昧”,後來演化成“拾金不昧”。
對這樣地人還能說啥,趙興原本以為林積私下昧了該分給他的那筆錢,如今聽了安思達的介紹,他心裡只剩下欽佩了。等林積處理完路邊的糾紛,趕回趙興身邊時,趙興已經想好了對策,他說:“林大人,現在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燃眉之急。”竟有兩個辦法之多?“林積驚愕的揚起了眉:”趙兄不愧為能吏,快說說,我已經把能想的法子都想到了,竟不知道還有兩個法子能籌到錢?“
趙興豎立一根指頭,說:“第一,預收稅款。現在雖然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但老百姓手裡還是有一點餘錢地;原先各縣衙都是秋後收稅,我們改成分季收稅——就如同對商人來言,把一年該納地稅分到每個季節。讓他們按季度交稅……”
林積打斷趙興的話,說:“不妥,你也說這是青黃不接地時候,老百姓手裡有幾個餘錢,還要熬過春荒,我等向百姓預收稅款,不妥不妥。”
那筆五萬貫的錢之所以花的那麼快,是因為林積沒有招遣差役,他實際上是僱用差役進行勞動的,巨大的人力支出像海面吸水一樣。將府庫吸乾。而林積依舊一板一眼,在府庫裡預留下了一份備荒錢。在趙興看來,備荒錢根本沒必要留,因為官府的錢都到了百姓手裡。官府沒錢了,府庫才空,但那些錢都在百姓手上,真要想徵稅,還是能徵出來的。
不過,林積不願意預徵稅。趙興也不再堅持,因為他前一個主意只是鋪墊,真正的目的在第二招上:“既然這樣。那隻剩一個辦法了。我們背靠市舶司,雖然市舶司修建的庫房綿延十幾裡,但那些是針對藩商地,本地商人終究還要尋找店鋪展示貨物。與其他們東一團西一堆,自己找房間開店,不如由官府組織起來,修建一座專門的大型市場……
縣尊別急。我們不需要商人掏錢。也不需要百姓出差役,官府就在臨河的地面上劃出一片空地來。准許他們競價購買這片土地,然後自己建商鋪,以方便藩商前來看貨做交易。
商人們自然知道專門的市場地好處。雖然財大氣粗的商人喜歡自己購買土地,完全佔有店鋪的產權,但如果官府將他們集中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