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緊緊鉗住克雷恩多爾的肩膀,硬逼他坐定在椅子上。站在阿斯圖馬旁邊的是尖鼻子本尼·歐文,手裡抓著支重型自動槍。
帕克·巴雷特躺在床上,熨過的褲腿管打著交叉,瘦削的臉上一攤得意的笑容。他旁邊的床上有一支自動槍,兩支警用手槍。
克雷恩多爾正盯著米切爾·麥克內德往裡瞧的那扇窗戶那邊的什麼東西。原為囚犯的他,臉抽動著扭曲變形,頭低垂著。
“好吧,巴雷特,”他說,“我告訴你!我告訴你!不過你得放過這個女孩!”
米切爾得把臉頰貼在玻璃窗格子上才能看見她。朱迪正坐在接近前門的一張椅子上,勉強處在這位偵探窺視孔的視線之內。
她的白色外衣皺巴巴的,還被扯破了;一張小臉因疼痛而扭曲著。她緊咬著她那豐滿紅潤的下唇,不讓自己叫出來;一隻手臂被一個臉頰上有道白疤,臉上長著小膿疤的惡棍用手硬按到身側。是蓋馬倫一克雷恩多爾的第三個老副手。他把朱迪的另一隻手臂屈到後腰,而且,甚至就在米切爾盯著的時候,他又扭了一把那隻手臂,朱迪不禁嗚咽了一聲。
米切爾·麥克內德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他只是大罵一聲,單肩把門砰地撞開,兩步就撲到馬倫身上,掐緊這個帶槍的歹徒的脖子。馬倫發出一聲驚恐的粗厲的叫聲,沒命地抓偵探的手腕。米切爾身後一聲槍響,一道大力擊得他肩膀猛地撞到牆上。馬倫又一掌掄在太陽穴上,把他打倒在地。然後一隻尖皮鞋狼狠地踢了這位偵探的腹部一腳,讓他直不起腰,快要失去知覺。
他聽到朱迪哀叫著:“噢,親愛的,親愛的!”然後感覺到她柔綿綿的手臂伸到他脖子底下。他努力地朝她微笑。
克雷恩多爾現在是站著的了,但是比格·路易斯的手臂鉗著他不讓他上前。他正盯著朱迪,朱迪跪在偵探旁邊,撩起的裙子露出修長勻稱的腿。克雷恩多爾說:“看來他就是格雷戈裡法宮給我寫信說起的那個小夥子了。要是我剛回到城裡就知道這件事就好了。”
“好了,克雷恩多爾,”巴雷特厲聲說,“讓我們開始吧。錢在哪兒?”
克雷恩多爾臉一沉。“在銀行地下室的保險箱裡。你已經拿到鑰匙了,就在格雷戈裡法官的鑰匙圈上。”
“我猜也是這樣。現在,坐下來寫授權證明書讓我開箱子。”
克雷恩多爾坐下來開始寫。麥克內德肩膀疼得不行,他能感覺到血正順著手臂淌下來。他疑惑地看著朱迪的臉。
“他是我父親,米切爾,他是我父親,而他們要把他殺了!”
米切爾沒告訴她,他們打算把他們三個全都殺了。他正盯著她臀部上的手。在那些持槍歹徒的視線之外,那隻小手正皺摺裙布,撩起白邊,一點一點地露出她凝脂般的穿著絲襪的大腿。裙邊撩到了長統襪頂部,就在那兒,插著那支米切爾常在格雷戈裡法官書桌抽屜裡見到的25口徑小自動槍。米切爾探出沒受傷的那隻子,碰到她暖暖的肌膚。
比格·路易斯·阿斯圖馬朝偵探這邊瞥了一眼。他貪婪的小眼睛睜大了,嘴巴張開了,但他什麼也沒說,因為在那一刻米切爾手裡的小手槍啪地一響,血從阿斯圖馬的喉嚨噴射了出來。
本尼。歐文手裡的自動槍在米切爾臉旁的地上打了一發子彈然後轉過去瞄準克雷恩多爾;這個前犯罪集團頭頭猛撲著去奪槍,驚得巴雷特手足無措。
克雷恩多爾手指抓住一支警用大左輪手槍。他轉過身來,結果胸口中了三槍:兩槍歐文的,一槍蓋·馬倫發射的。即便是這樣在他倒下的時候,大左輪手槍還是響了,歐文應聲而倒,血從臉上噴射出來。米切爾掉轉那支口徑為點匹的小手槍,閃電般地扣動扳機。一發發小子彈在馬倫的腹部畫了個圓,槍從這個歹徒手中掉下來,他慢慢縮成一團,緊緊揪著腰,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巴雷特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奪門要逃。克雷恩多爾用胳臂強撐起身子,穩住拿槍的那隻手腕,開槍了。小個子經紀人,前律師倒下了。
幾縷煙在充滿硫磺氣味的寧靜空氣中繚繞著,這時喬治·克雷恩多爾咳了起來,打破了這突然的寧靜。
“別讓這一切煩著你,孩子,”他的粗嗓門低聲說著,“我一直都知道我會這樣收場原以為在這之前我會不想讓你知道,雖然你有一個我這樣的爸爸桌上那張紙有40萬美元現在是你的了。”
“我原本留了10萬給巴雷特讓他給你,透過格雷戈裡法官,在你結婚的時候但是巴雷特花了知道到時他得對付我我本來不該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