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住一起的張知新也是個行內人,上次在秦飛那裡看到的戚家鎮魂符,估計就是這個山羊鬍子的老頭搞來的。所以他這麼說,這位三舅姥爺肯定能聽得懂。
“顧家?”果然,張知新疑惑了一瞬,隨即臉色一變,“你說那個顧家?”
“就是你想到的那個顧家。”顧文凱道。
張知新也是走在陰陽界限上的人,自然是聽說過屬於圈內的顧家。他們這個圈子,有單幹的,也有家族式傳承的。家族式傳承的多有著古老的傳承歷史,這些家族中,有四家最為有名,分別是顧家、耿家、任家和戚家。
“咳!”張知新清了清喉嚨,乾巴巴地說道,“哦,那個顧家啊……”
張知新和顧文凱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張知新率先轉開視線,對秦飛道:“秦飛,我們回去了,三舅姥爺給你做好吃的去。”
“等一下!秦飛魂魄不穩的事你應該知道吧?秦飛,等我大哥幫你看了原因再回去吧。”顧文凱說道。
“原因我也會找!”張知新拍著胸脯道。
“哦?你覺得你的能力在我之上?”低沉的聲音從客廳門口傳來,語氣帶著特有的譏諷,來人正是剛從外面回來的顧寅。
張知新先是被顧寅那張臉震懾了一瞬,隨即遲疑問道:“你……誰?”
顧寅冷著臉看著張知新,“這個問題該由我來問吧?”
顧寅話音剛落,張知新這邊還真就有板有眼地自我介紹了起來,“咳咳!我姓張,張飛反的張,名知新,溫故而知新的知新。”
“很好,我很確認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糟老頭,現在你可以滾出去了。”顧寅說完,提著紙袋朝自己房間走去。
見顧寅進了房間後,張知新湊到顧文凱身邊,小聲問道:“他是你哥?”
顧文凱:“是啊!”
張知新:“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顧文凱:“……”
張知新想了想又道:“他叫什麼名字?”
“那是顧寅少爺。”回答張知新的是端著粥從廚房走出來的邵管家。
顧寅,顧家繼承人麼……張知新摸著自己那撮山羊鬍若有所思。
最終,秦飛還是沒有留在顧寅這邊,他受了鬼氣的影響,短時間內並不適合被施予探魂術,和顧寅的三天之約也就只能延後了。
叫顧文凱驚訝的是顧寅居然沒有強留秦飛,他可是明白自家大哥看秦飛的眼神就是想把人強留下來的,但在秦飛決定回自己的住處後,卻並沒有開口威逼利誘。他家大哥什麼時候學會尊重他人決定這個美好的品德了?
不過,顧文凱也沒那麼多時間去探究顧寅的異常。一個月前的搶劫案,隨著張劍強承認自己為女童車禍肇事者,終於從線索蕭條的狀態擺脫出來,有了一個確實的突破口。
銀行搶劫案發生的那天下午,是一個暴雨的天氣,警方在被搶劫犯驅車逃逸後的次日凌晨,找到了被搶劫犯中途丟棄的車子。這不是一場臨時起意的搶劫案,那臺被丟棄的車子是偷盜來的黑車,車牌號並不能提供有效的線索。但在調查那車子的時候,在後車座位置,警方發現了少許血跡,當時以為是搶劫犯的血跡,於是血檢資料被儲存了起來。而在11月10日的這天,警方鑑定課調查發現,那黑車上的血跡,是屬於張劍強撞死的那女童的。
☆、第20章 車禍20
被張劍強撞死的女童,屬於她的血跡為什麼會出現在銀行搶劫犯逃逸用的黑車上?答案僅指向一個方向——張劍強曾經駕駛過那臺棄車。
張劍強為什麼會駕駛那臺搶劫犯的黑車?調查組組長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張劍強開始了沉默抵抗。
但張劍強的沉默抵抗並沒有維持多長的時間。
11月11日下午,在死亡女童的父母情緒緩和後,警方向他們詢問了女童失蹤的時間,得知女童失蹤時間和搶劫犯逃逸時間重合。時間上的巧合,張劍強承認撞死女童,再加上車上血跡來自死亡女童,以及張劍強裝女童屍體的旅行包和搶劫犯裝現金的為同款,這一切線索在指認張劍強是搶劫犯五人中的一員。
11月12日,張劍強終於對參與銀行搶劫一案供認不諱,並且承諾提供剩下四名逃逸中的共犯,以減輕自己的刑罰。
“這案子能突破主要還是張劍強承認了那起車禍。”顧文凱手指漫不經心地在方向盤上敲著,看著明明路口的紅燈,對坐在助手席上的秦飛說道,“如果他不承認那起車禍,這案子估計一時半會還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