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瘋狂,羅伯特。我不相信咱們能倖免。咱們的所作所為是被禁止的。”
“誰禁止它?”
“咱們在傷害另一個人,因此它是被禁止的。上帝禁止它。而且……”
“我不在乎,不管上帝……”
“你讓我講完!我要講的話實在太可怕。”
“你要講什麼?”
“我也無所謂!完全無所謂!你知道嗎,我多麼愛你,儘管咱們做得不對?儘管有這一切?我多麼愛你,可是還沒有真正認識你?”
“我……”
“你見過律師後再給我打電話,好嗎?我等。哪怕是清晨五點鐘,你打,好嗎?”
“好。”我說。
沙沙聲又響起來。我聽不懂昂熱拉的話了。喇叭裡的聲音第三次呼喚前往法蘭克福的旅客。沙沙聲不斷。沒有意義。我將話筒放回叉簧,走到我所在郵局的櫃檯付費。然後我急忙——是的,我急忙,我緊趕慢趕,我一下子又能跑了——跑向一家花店。在那裡我把昂熱拉的詳細地址給了一位年輕的女售貨員。
“買兩百馬克的‘宋婭’。”我說,“請您打電話到戛納。請通知加姆貝塔廣場上的‘花月’花店,您能在您的全歐送花服務簿裡找到。”
“當然,先生。要寫點什麼嗎?”
兩百馬克……
要不要呢?
“當然要寫點什麼。我寫下來。”我寫好,付完錢。兩百德國馬克,外加電話費和全歐送花服務費。
然後,我揹著旅行包穿過飛機場簡直是沒有盡頭的過道。我的腳疼起來。我繼續跑啊跑。一位機上服務員在14號登機口等我。
“去法蘭克福嗎?”
“對。”
“汽車開走了。那輛大眾車送您去飛機。”
“謝謝。”漢莎航空公司的一輛藍黃兩色的大眾車停在外面,發動機響著。司機幾乎沒等我在他身旁坐下就開動了。車門飛速關上。
“大人物總是慢吞吞的。”司機怒衝衝地說。他很年輕,臉板著,長滿粉刺。我想,他這麼怒氣衝衝,肯定是因為粉刺。我的腳疼得厲害。我的心跳得那麼急,我感覺到它衝到了喉嚨裡。
昂熱拉愛我。她愛我。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吞下兩粒藥,心裡想。當我在法蘭克福約會那位弗雷德·莫利托爾時,昂熱拉已經收到玫瑰了。
“那輛大眾車繞了個大彎駛近那架漢莎航空公司的飛機,一位不耐煩的空中小姐站在飛機的舷梯上。我跳下去,一瘸一拐地沿著舷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