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保知道在戲弄他,起身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一個月後再見。”
家龍嬉笑和他握手,送他到別墅門外的摩托車邊說:“郎老弟有個兒子挺可愛的,幾時帶到我這裡來玩玩。”
郎中保心頭像給紮了一刀,反手揪住家龍的衣領,家龍還是笑臉相對,他搖頭長嘆,鬆開手,跨上摩托車。
家龍望著遠去的摩托車大笑,回別墅時,已不見笑容,陰森森地說:“你們兩個蠢貨給我滾蛋!滾!”
兩個保鏢站在客廳中央,對望一眼,低下頭,卻沒動。
正往樓上走的家龍,突然發現他的命令沒有生效,吼聲把身邊的管家嚇了一跳。
“我操你媽!老子養兩條狗還好,我再說一遍,滾蛋!馬上在我眼前消失!”
兩保鏢還是不動,乾脆點菸抽,有節奏地晃腿。
“白總,能怪我們嗎?這麼大的房子,兩個人哪看得住?”
“是啊!不是李二哥發話,我們是不走的。”
家龍從樓梯衝下,真想撲過去打這兩個傢伙幾耳光,可他不敢。嚷道:“狗日的!馬上把李二炮給我叫來!”
“好啊!這就給二哥打電話,我們也不想當看門狗了,你先把工資發了。”
“是啊!幾個月沒發我們工資了,沒錢充什麼大哥,真是的。”
家龍氣得哆嗦,不止感覺受到羞辱,還有種恐懼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這種恐懼超過剛才郎中保的破門而入。自己又變成犯人了,眼前這兩人是獄卒,郎中保也曾是獄卒,不過郎中保這個獄卒,能讓犯人有安全感,而這兩個,隨時可能要你的命。此時,他最先想到的是大光,這個在牢裡幫他捶了兩年背的傻大個,如今竟成了救命稻草。
“大光呢!他死哪去了?十分鐘內叫他滾到我面前來!”
接到家龍管家戰戰兢兢的電話,大光後悔不該叫叮叮給他跳脫衣舞,更不該看了脫衣舞后,又去摸叮叮會扭出花樣的屁股。最後累得趴在她身上,連伸手去床頭抓電話的力氣也沒有。
“羅大光是不是你這死人頭?接電話。”電話是叮叮先接的。
放下話筒,大光聞到一股血腥味。龍哥和李總終於吵翻了,這一天是不是好日子真不好說了。這套裝飾豪華,裝置齊全的大房子,也是今早到手的,說不定住一晚都沒機會。他沒有立即趕去,而是在呼臺給於小個留言,今早也是這樣找到他,本想有福同享,誰知於小個不領情,沒答應他提供食宿的好意,只收了一筆錢,說是隨叫隨到。
“我去洗澡,啊!你個死人頭,害我說話都痛。”叮叮又用冰袋敷她的腫嘴,一絲不掛從床上跳下。
大光的視線又跟著叮叮轉移,叮叮不穿衣服比穿衣服好看多了。一身白得耀眼的冰肌玉骨,關燈也見亮。特別是床上動作和她臺上跳舞如出一轍,令大光欲仙欲死。他媽的,這個女人如果非要嫁我做老婆,可以考慮。
咦!不對,半小時了,於小個怎麼沒回音?大光又回到眼前的現實。於小個不來,弄不好命都難保,討什麼老婆。大光聽過許多李二炮嗜血成性的故事,有時甚至盼望像阿丘那娘娘腔一樣也去給他當跟班,可那樣對不起龍哥。起身穿衣,決定單槍匹馬也要上。
“我們回不去了對不對,你的心回不去了對不對……。啊!”叮叮唱著歌從浴室出來,突然發出一聲有迴音的尖叫。
大光顧不得穿外衣,光膀衝出去臥室。叮叮嘴痛,沒特別嚇人的事不會叫這麼大。
只見於小個靠在大門上,那張像睡不夠的臉上,過長的眼皮露出一條縫,死死盯著被大毛巾包裹的叮叮。大光朝他一笑,順手把叮叮塞進旁邊的衣櫥,說:“你、你到停車場等我,有急事,馬上走。”
這下有救了,轉身穿好衣服,大光急匆匆往外走。剛要開大門,衣櫥飛出來的一條內褲準確地罩在頭上。
“你個死人頭,這種破爛也穿,真丟人!”叮叮又從衣櫥扔出一堆衣物,那是大光早上搬來家當。
大光差點忘了她,扯下頭上的內褲說:“你他媽先別走,老子回來有話跟你說。”
“走你個死人頭啊!”叮叮用一件襯衫抽打大光,“我這張臉還能出門見人呀?你最好死在外邊,滾,滾!”
大光吃痛,也不還手,抱頭鼠竄。
“你有臉開口問我要錢,你說你手上有多少帳沒有清?”
“龍哥,這是兩碼事,你扣我的工資可以,這些保安也是公司的人,怎麼能連累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