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千里之外的模樣,嬴政痛苦地皺了皺眉,握緊了拳頭仰起臉望著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芳,我……”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
許寒芳垂著頭一動不動,好像一個木偶。
“芳,你瘦了,憔悴了許多。”嬴政認真地看著他,關心地說:“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謝大王關心!”許寒芳垂著目光,木然的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心裡卻一顫。
嬴政如同大冬天被人潑了一盆涼水,興奮喜悅瞬間變成了失落彷徨。黯然說:“你一定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我回頭再來……”
“是,大王!”許寒芳蹲身行禮。
嬴政伸出一隻手臂在空中虛扶她,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話,勉強笑了笑,轉身離去。
許寒芳看著嬴政離去的背影,久久地望著空洞洞的大門,喃喃說:“對不起……”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轉回身,許寒芳赫然看見不知何時,秦煜已站在廊下,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死水微瀾
許寒芳看到秦煜猛地一愣,躲開了他質疑的目光,心神不定地抬步準備進殿。
在她從他身邊走過時,秦煜突然說:“您不該這樣對大王。”眼睛直直地瞅著他。
許寒芳心裡一痛,壓抑著沒有言語。她已經疲憊地不想再說話。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您不該這樣對大王!”秦煜再次木訥地說,言辭中隱隱包含著不滿。
“那要我怎樣?”許寒芳停下腳步,自嘲地笑。
“您……”秦煜低著頭,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您應該知道怎樣對大王。”
許寒芳壓制著怒氣反問:“我知道?”又略微提高嗓音自問自答:“我不知道!”情緒有些激動。
秦煜望了她一眼,神情略顯緊張,又黯然低下了頭,小聲道:“您可以自己再想想……”
看到秦煜黯然的模樣,許寒芳頓了一下,苦笑道:“我已經想得太多了。——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我卻傷害了所有的人。我知道他愛我,可是我的心已經給了浩然。到今天,我才發現我以前做錯了,我早該明明白白告訴他我愛的是浩然,不該怕他對浩然不利一直猶豫著不講。這樣也不會讓他越陷越深。結果讓所有的人都痛苦。——這就是我想的太多的結果。以後我不願意再去想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著嘴唇極力地控制緩和了一下情緒,傷感地說:“——或許,他不該喜歡我。”
秦煜面無表情地說:“可是,感情的事,自己是無法控制的。”他似乎在說別人,但更像在說自己。
許寒芳盯著秦煜少頃,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願意再想了……”她心煩意亂,欲匆匆離去。
秦煜卻伸手攔住她,一副豁了出去的神情說:“他只是您的過去,您該看將來。您應該忘了他。您這樣做不僅不值得,更對不起大王的垂愛。”
許寒芳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秦煜在她面前從來沒有這樣直言不諱地說過話。
秦煜瞟了她一眼,又鼓了鼓勇氣,思量著說:“我在邯鄲城的一個月裡,聽聞過許多關於他的事,我覺得他這樣的人,您不值得為他這樣做,他不配。”
“你怎麼能這樣說?”許寒芳有些生氣,不悅地問:“他怎麼不值得?他當初為了我放棄王位、放棄優越的生活,放棄所有的一切,和我一起到咸陽。和我一起辛苦的經營豆腐坊,還為了我去扛木頭、做苦力。所有的這些他都一個人默默去承擔,從來沒有給我說過。這樣的人不值得什麼樣的人值得?”她一口氣說完,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秦煜微微一怔,低下訥訥地說:“這些您給我說過……只是沒說過他放棄王位。”
“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許寒芳沒好氣地說道:“我以前也不知道!”
“但是,人是會變的……他已經不是一個好人……”秦煜有些猶豫。
“不許你說他的壞話!”許寒芳真生氣了,為他的胡言亂語生氣,質問道:“你怎能講浩然壞話?”
秦煜一咬牙,說道:“末將只是照實說,整個邯鄲城的人都知道,他和魏國龍陽君一樣……被人稱之為有龍陽之癖……”
“不許你胡說!”許寒芳氣呼呼地打斷。
秦煜固執地加快語速:“他取悅於趙王……還和郭開狼狽為奸,幹了些為人不齒的勾當,整個邯鄲城都知道……”
“你混蛋!”許寒芳忍無可忍,劈頭蓋臉給了